能让他死的,星际没有几个。
但说这话的是季舒虞。
她有这个能力。
她也从来说到做到,季尝很清楚,如果他真的犯了这些时,季舒虞就会立刻杀死他,毫不留情,一击毙命。
他的眼神那么认真,没有平时的戏谑、讥讽,水润的浅琥珀就这么看着她:“我不是内鬼。”
“嗯,我相信你不是,别让我失望。”
季尝身体放松了些,可能是因为她这句话有点高兴,但没再说什么。
他的洁癖体现在方方面面,这会已经回楼上清理了。
季舒虞想起自己的上衣还在他手里,准备上楼去取。
但刚过转角,就闻到水汽和清新草木的味道,毫不遮掩的肆意弥漫。
她转头,透过那面镜子,正好看到浴缸里的身体。
浴缸里没有泡沫,没有遮挡,季尝的身体很白,身体的线条柔韧紧实,小腹的位置被浴缸边缘遮挡,根本看不到她所触及的弧度是怎样的,他就这么曲着腿,膝盖浮出了水面,以一个放松的姿态在水里泡着,看起来很是舒服、惬意。
更糟糕的是那股味道,就这么缠着她,像是无声的邀请。
季舒虞转身就要下楼,但刚迈下一步阶梯,又想到什么,折回身,给他关上了浴室的门。
咔哒。
季尝垂着眼睫轻轻抚摸着小腹,听到门被关闭的声音,警觉地抬眼,做出防御的姿势,但由于关门被送进来的风里还有硝烟的味道,他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季尝轻笑了一声。
那是久违的,报复得逞的快感。
她不是做过信息素手术吗,不是自制力很强吗,怎么被omega勾得开始散发信息素了?
是谁当初含沙射影说他自制力不如beta好的。
战功赫赫的s级alpha,看到自己的小叔洗澡,落荒而逃?
季舒虞刚翻找出抑制针剂,就听到楼上传来季尝的笑声。
……笑得很大声。
他是故意的。
该死。
季舒虞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人,他像是个赌徒,不怕死的那种,在战场上是,平时也是。
他非要赌那点几率,如果他赌输,她真是失控,季尝就完了。
alpha易感期很厉害的,尤其她还是s级alpha。
等级越高的alpha,越会在发作的时候有极强的占有和标记omega的欲望,成结的时间也会成倍增长,所以omega一边崇拜着s级的alpha,一边又恐惧着。
不是所有的omega都能承受得住。
季尝的身体本来就没有那么好,战斗的时候咳血是常态。
这样病恹恹的,会死在alpha的身上吧。
她突然想到季尝以金主身份,向她索要信息素的样子。
不论什么时候,他都很在乎脸面,季尝从来不叫,他死死的咬紧牙关,只有呼吸变得急促,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他会发出急促的低喘,令人耳朵发痒。
抑制剂过期了,她之前从来不需要这些,没办法,她面无表情地等待智能管家送来,随后把冰冷的枕头扎进血管,注射了一管抑制针剂。
“哎呀呀,这是怎么了,大小姐?”季尝从楼梯上下来,微笑着看着她。
他穿的很薄,也很休闲,跟平时在外面完全不一样。
“我瞧瞧,这是什么,抑制针剂吗,”他佯装震惊,微微瞪大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大小姐不是不需要这些吗,你的阻隔器我没有检修吗?”
“……安静,”季舒虞额角青筋跳了跳,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我是一个alpha,生理功能也健全。”
“是是是,我只是很震惊,”季尝笑眯眯地看着她,“毕竟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发情,很震惊。”
明明有更正统的称呼,他偏偏称之为发情。
季舒虞:“闭嘴。”
还有,你下次洗澡能不能把门关上。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
因为有一阵风吹过,她看到季尝正好侧身,衬衫下,他小腹的位置有一点隆起了,像是里面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一样。
一个因她而起的,不该存在的小东西。
季尝打理着发尾,他抬起胳膊的时候,衬衫就会顺着这股拉力,让他那一点微不可查的弧度更明显。
“我要请几天假,这几天身体不舒服,你可得给我批准啊。”季尝打理好,坐在她身边,用慵懒的调调跟她说。
季舒虞随口应付:“这么严重?”
“带病上班我会死的。”季尝凑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