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模样,季舒虞只觉得一股火不受控制地冲向头顶,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崩裂。
季尝挑了挑眉:“你的阻隔器是不是该检修了……”
话音未落,她猛地俯身,一把攥住季尝衬衫的前襟你,把他直接从沙发上扯了出来:“你还查了什么?”
她作为实验体的事一直是个秘密。
没有谁能查到,就连季高,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实验体。
季尝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被拽的一个踉跄,几乎是本能反应地扣住她攥着自己衣领的手腕,试图用这种方法逃离季舒虞的桎梏。
呼吸交错间,两股信息素的味道也逐渐浓烈,两束锐利滚烫的目光也因为极近的距离迸发出火光。
几乎要迸出火星。
“松手!”季尝咬着牙,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散发出来,潮湿清新的草木味带着微微的酸苦,企图在气场上压制住她。
季舒虞动作迅速地反扑:“你以为知道这层身份,就能掀出什么风浪吗?”
硝烟的味道辛辣浓郁,火热又尖锐。
高契合度让这两股对抗的力量没有单纯的排斥,反而诡异地交织、缠绕,化作叫人头皮发麻的粘稠压力,危险又暧昧,怪异地气氛弥漫在两人之间。
她直接向季尝侧脸挥拳,女人手臂线条有力地绷紧,带着破开空气的声音。
拳风几乎擦着他的耳朵擦过,季尝堪堪偏头避开,借用位置优势抱紧她的腰往前带。
两人踉跄着撞在沙发扶手上,昂贵的皮质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向后滑了半寸。
季尝的腿缠在她的腿上,试图用腿别倒她。
他的身体很灵活,像藤蔓,像毒蛇。
季舒虞直接屈膝,狠狠顶向他的腹部,被季尝用手肘避开。
他的衬衫领口也因为攻势过猛,被季舒虞扯得更开,锁骨下方她留下的划痕还泛着红。
季舒虞的黑发也有些凌乱,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因为愤怒,和这不知道从哪来的,该死又诡异的热意。
冷静自持的副舰长跟毒蛇恶劣的执行官就这么缠打起来,像两只搏斗的野兽,在狭小的空间里翻滚、扭打、压制和反制。
越到最后越没有章法,只有原始的力量和情绪宣泄,难分胜负。
粗重的低喘和压抑的闷哼充斥着整个公馆。
季舒虞找准机会,猛地翻身将季尝反压在沙发上。
柔软的皮质沙发深深地陷了进去。
她的膝盖抵在季尝的身侧,只手将他的两只腕子死死扣在发顶,另一只手直接撑在他耳侧,形成了这个难以挣脱的,禁锢他的姿势。
季舒虞低下头,她的头发有些汗湿,眼睛里幽幽的一点光炙热的烫人。
翻滚着被他激怒的火焰,还有某种更深,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打够了?”季尝喘着气问。
他嗓音沙哑,就着这个姿势,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侧。
好像赢了的人是他一样。
季舒虞攥着他的手腕的手加重了力气,他吃痛,剧烈的挣扎了一下,却被压制得更死。
她冷声逼问:“我的东西在哪?”
两具身体紧密相贴,能清晰地感知到对方每一寸肌肉都绷紧着,对抗着,仍处于战斗状态。
同样也感受着对方滚烫的体温和失控的心跳。
高浓度的信息素几乎叫人窒息,似乎还有什么隐藏在其中,蠢蠢欲动。
“东西……”季尝微微偏头,避开她的视线,但这样的动作反倒把他更脆弱的脖颈暴露出来,只要季舒虞低头,狠狠咬下去,就能剥夺他的呼吸,“没有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季舒虞加重了压制他的力量,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所有的动作都变成了暧昧不清的摩擦和碰撞。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季舒虞迫使他跟自己对视,攫着他那双有些迷蒙的眼睛。
“这只是一个警告,季尝,如果你想好好活,就别插手我的事。”季舒虞指腹从他的颈侧划过,这是最后危险的警告。
季尝发出一声突兀的笑,夹杂着痛哼:“哈哈哈,大小姐,说什么都不肯信我吗?”
“……什么?”
“真要是加入他们组织,你会丢一条腿,失去一条腿,从一个正常的公民,一个高等的贵族变成机械人,这是你想看到的吗?”季尝忍着身上的钝痛,看着她,
“这可不利于你登上那个位置啊。”
前世季舒虞失去了左腿,换上了机械义肢。
这于她而言,是弊大于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