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姐:“装修呢,装修找的哪家公司?”
梁子枢:“这里直走拐弯亮着牌那家,签租赁合同那天经过就直接进去了。”
谢思杭听完都傻眼了。
签合同那天和房东扯皮了很久,对方执意要给她打包装修公司,梁子枢清楚这里面什么勾当,中间说去打个电话跑出来拐个弯进去直接把装修合同签了,反正大差不差她不想被人宰。
而陆姐说:“你随便成这样?那这个设计呢?也是街边做的?网站两百块钱下的?也不是啊,质感不像,找过设计公司?”
梁子枢:“嗯,迹象。”
陆姐又无语了:“用不用这么贵?你名字随便想的,商标是顶配的。杀鸡要不要用这么牛的刀?”
梁子枢笑了笑,她不太懂这些,只是在路上看过这家设计事务所的广告,那时恰好她在那栋办公楼附近,抱着探探底的心态上去咨询了一下,一开始确实被报价吓到过。不过她前期装修门面预算有多,咬一咬牙还去和人大公司讲价,对面对接的销售和她周旋几轮,最后说我们有低配版设计流程,那个稍微便宜点,当然肯定还是我们公司资深的设计团队为你提供全套方案,就是我们主设会全程和你线上对接,简称阉割版。
其实梁子枢在会议室里看过迹象事务所的图册,这里面好几个主设,就是没有一个叫司徒羽丸。她清楚绒时这个项目是从凤尾阉割到了凤羽毛,但梁子枢觉得很值。
因为司徒羽丸很有用。
第一次是她装修的时候很纠结这个墙壁的对撞该偏蓝还是偏蓝,恰好那晚司徒羽丸在给她改方案,然后她顺手将两个效果图发过去问你觉得对比起来哪一个好看。司徒羽丸给她发来新的设计方案并highlight了偏绿的效果图,除此之外没说其他。
第二次她要选玻璃门,装修公司给她出了方案,那晚她在给司徒羽丸feedback,之后又顺手转发过去,问你觉得怎样。司徒羽丸给她发了一长串——我个人的想法啊,宠物医院的大门最好不要装全自动的,要是小猫小狗没拉住,能直接从门口窜出去,可以装单向半自动的,市面上有那种进来是自动,出去需要按开,但我不清楚你的预算哈,你再想想。
第三次她在医院验收仪器设备,和工人师傅调试了到了凌晨,一路都没空看手机,但她总是在想今晚司徒羽丸要给她发改过的二稿,让她等了好久,实在不好意思。
司徒羽丸总是在等。后来梁子枢采购家私,在家私城买沙发桌子椅子让她再等一等,要先把定金交了,忙了很久,从家私城出来是冷清的街道,再看消息,司徒羽丸和她说你在南海的湖滨路对吗,那附近有家挺好吃的餐馆,没吃饭的话可以到那去尝尝。
最后一次完稿的时候司徒羽丸说以后做物料什么的别再找什么大公司啦,一般专业一点的打印店都能做好排版,性价比挺高的。
梁子枢付尾款是对公,工作结束,她们没有再聊过天。后来医院开业,许多事情都逐渐上了轨道,梁子枢忙得不可开交。
她其实不知道那位小设计师长什么样,司徒羽丸朋友圈很少,没发过自拍,只是偶尔发些没什么信息量的图片冒个泡。
四月份某天,梁子枢做完手术,回到诊室看手机,随手点进朋友圈,难得看见司徒羽丸的更新。
一张沙发上晒太阳的三花,她说我儿子,三一五。
那天开始,梁子枢有意无意在等这只名叫三一五的猫。
第9章不公平
司徒羽丸就是在看梁子枢。
为什么要预约梁医生,因为她好看,单纯因为她好看。
一开始是想看自己落地的设计,刚来的时候还偷摸收藏医院的名片宣传单,要在对面咖啡店呆很长时间,还时常望过来,她一想到门头上挂着的logo是自己创造的就会很有动力。
忘了具体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位医生了。印象中绒时宠物医院偶尔有一位身型很好气质出挑的女生出入。
司徒羽丸发现自己真正留意这个人,是某一天她坐在咖啡店朝对面望,要收回视线的时候瞟见了透明玻璃隔着的寄养室里面梁子枢。
那天是下午,阳光照进医院里,她一个人在那里,穿着白大褂,没戴口罩,慵懒地侧倚在一整面的原木猫柜。
寄养室里猫狗乱跑,有一只黑猫抱住她的脚,是整个身子蜷住她的脚踝,梁子枢像没什么感觉,都习以为常。
眼前猫笼里睡着一只银渐层。梁子枢悠哉悠哉在吃薯片。她一手端着一小包原味薯片,另一只手衔起来吃。没多久银渐层醒了,于是一人一猫就干巴巴地眼对眼。
梁子枢垂头笑了笑,又重新动作,她拇指食指从袋子里夹出一块薯片,没送进自己嘴里,反倒往金渐层嘴边递过去,犹如投喂猫食。
金渐层精神了,脖子随着她的动作往前伸,美滋滋张嘴,就快要吃上,梁子枢却一下收手,手腕一转换了方向,金渐层依依不舍看薯片,她看猫的眼睛,就当着他面缓缓将薯片放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