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温如夏顿了顿,他现在还好吗?我打他电话总是打不通。
温宜华:出了这样的事,你觉得他可能好吗?
温如夏顿时无言,愧疚地低下头:对不起
小夏。温宜华看着她,从你到我们家开始,我并不像柠柠那么针对你,但也不是很喜欢你,至于原因,你应该也知道。
温如夏目光闪了闪,又垂落。
有一回我和启琛陪爸去超市,里面的工作人员在推荐车厘子,他路过时停了下来,让人帮他挑最大的,说我女儿爱吃但我和柠柠最爱的水果是草莓,那么是谁爱吃呢?虽然这都是小事,但细节最能体现人心,我敢说从你回来开始,爸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你。
温如夏更加愧疚的无地自容:大姐,我知道
温宜华顿了片刻,然后道:你刚才说爸的电话打不通。
提起这个温如夏忍不住蹙眉:是的,我很担心。
我觉得你可以不用担心。温宜华说。
温如夏疑惑地看着她。
谎言无疑是残忍的。
但也是最奏效的。
且长痛不如短痛。
因此温宜华狠了狠心,道:我能打通,柠柠也可以,家里的司机早上刚和爸通完电话,所以有没有可能是爸不想接你电话。
温如夏怔住了。
还没有反应过来,眼泪已经毫无预兆掉了下来。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大姐她哭着去拽温宜华的手,我没有要做什么,只是想见见爸,只是想见见他而已,你帮帮我,我见过他马上就走,以后不回来都行,大姐
温宜华狠着心,继续道:你想想爸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你的母亲,可你的母亲却对他做了什么?他不想见你是人之常情,你却非要出现在他面前,你让他面对你情何以堪?不是相当于在他的伤口再划一刀?你不能只考虑自己,你得站在他的角度想想。
听完她的话,温如夏已经哭到不能自已:我知道了
她撑着桌子站起来,身体都禁不住晃了晃。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温宜华说。
温如夏一步步走到门口。
又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看着这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许久之后,转身离去。
周围安静了下来,温宜华一动不动坐着。
刚上大学那年暑假,有一次她去山顶写生,结果竟看到了一条蛇,她吓得失声尖叫,画板都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温如夏从旁边跑过来把她挡在身后。
她手里拿了根棍子,硬是将那条蛇赶走了。
她惊魂未定地问她:你不怕吗?
也怕的。她说。
那你还敢过来。
你是我大姐呀,我肯定不能看着蛇咬你。
她一直都记得她说这话时扬起的灿烂笑脸。
那是温如夏来到家里的第二年。
十六岁。
有脚步声响起,温宜华回过神,转头望去,是温绍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忙站起身:爸。
温绍朝她走过来,下一刻愣了愣:眼睛怎么红了?哭了?
没,刚被风吹了一下。温宜华勉强笑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说要在茶园休养一段时间?
温绍:回来拿点东西,过两天可能要出趟门。
他说完叮嘱她:你现在怀着孕,要保持好心情,没事让启琛多陪你出门散散心。
我知道。
眼看温绍之后往楼上走了,温宜华抿了抿唇,忽然喊道:爸。
温绍转过身:怎么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似乎苍老了许多,两鬓都冒出了白发。
温宜华看着他,最终摇头:没什么,你慢点。
温如夏回到家后见汤意白在卧室收拾行李,不由疑惑地问:你要去哪?
明天去琅溪出差。汤意白说。
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