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满脸沧桑的老兵唾沫横飞,边说边对着几名新兵比比划划,“你们没看见她没长尾巴?我可是听说她曾是步离人的战奴,身世不干不净的,不知道曾经被多少步离人……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那人说的忘乎所以,完全没注意到那几个新兵嫌恶的眼神。
唾沫溅了他们一脸,也忒恶心了。
那人嗓门挺大,帐内的飞霄听得分明,眼中却无半分波动。
南枝忍不住皱起眉头,看向飞霄。
刚想开口劝慰几句,飞霄不以为意地笑笑,摆手道:“不过是些闲言碎语,不必理会。”
“生命短暂,我只想做仙舟的锋镝——巡猎直至最后一刻,旁的,都不重要。”
飞霄眼中浮现出一抹怅然,随后缓缓转为坚定。
……
那个老兵还在不停地叭叭,飞霄对这些议论不甚在意,南枝却不开心了。
她已经将飞霄当成了朋友。
鹤羽卫打了这么多场胜仗,虽然不是飞霄一人之功,但她至少也有些功劳吧。
那个老兵算老几,敢这么议论她!
南枝心中暗暗盘算着给那位老兵些小小的教训。
她心里正琢磨着如何下手,走出帐子,南枝注意到另一个身影也在盯着那老兵看。
“在看什么?”
南枝自然而然地走到了椒丘身旁。
“嗯……这军营中不知道哪来了一只聒噪的鸟。”
椒丘看向南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椒丘:搞他?
南枝:嗯哼~
有些时候,南枝觉得她和椒丘有种莫名其妙的默契。
比如说想教训一下这位老兵的时候,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下药。
将士们吃椒丘做的鼎镬,一般会配上染杯——也就是蘸料碟。
椒丘往一份染杯里下了自己调配的泻药,南枝又往里丢了一颗商城买的小道具。
一个据雪团说是宫斗系统部门那边研究出来的丹药,服用后会让人嗓子火辣辣地疼,持续大约24小时后逐渐好转——价值10点积分。
飞霄已经能下地走了,散步溜达到充当厨房的帐前,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时不时还相视一笑。
像极了一直狡猾的狐狸和一只狡黠的猫在谋划什么恶作剧……
果不其然,隔天飞霄便听闻有个将士不知道什么犯了什么怪疾,嗓子疼得说不出话。
不仅如此,那人还犯了泄泻之症,据说都要拉虚脱了……
帐中,飞霄半带无奈地望向南枝,嘴角却微微上扬。
“那个叫长平的将士,身体不适?”
椒丘端着一盘药膳迈步走了进来,“你说那家伙啊~他昨日吃鼎镬时染杯里加多了辣椒,上火了。”
南枝睁着眼睛说瞎话,附和道:“是啊,我听闻那位将士喜辣,上火也不奇怪,希望他能早日恢复吧。”
那人只是上火了,南枝什么都不知道呢。
飞霄望着南枝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轻笑:“是吗?可真是‘奇妙’的巧合。”
南枝故作无辜地眨眨眼,对上她的目光。
飞霄轻叹一声,撇开视线:“罢了,我又不是他长官,管不着他的嘴。上火而已,他自己注意点便是。”
大军归来当晚,月御将军将南枝和椒丘请去了主帐。
主帐内灯火通明,温暖的光芒映照在月御将军略带疲惫却坚毅的脸上。
她站在主座前,身边坐着康复了大半的飞霄。
桌上几道菜式因为食材有限比较简单,但一看便是厨子用心做了的。
帐中只有他们四人,月御将军抬杯向南枝和椒丘致意,:“今日之宴,专为二位设。飞霄是我最亲近的弟子,能保住她的性命,皆仰仗你们相救。”
飞霄向南枝和椒丘微微颔首。
南枝挂上招牌微笑,举起了眼前酒杯,笑道:“将军言重了。当时情况紧急,南枝既有能力能出手相救,自是理所应当。”
月御将军闻言,露出一丝真诚的微笑:“南枝姑娘谦逊,但我明白,这次若非姑娘在侧,飞霄怕是凶多吉少。今日,就请尽情饮宴,尽去此番的风雪征途。”
月御将军明显对她的戒备少了些,但也谈不上完全信任。
说罢,她饮尽杯中酒,几人也纷纷举杯。
宴席渐入后半,酒香四溢,气氛也随之愈发融洽。
月御将军和椒丘坐在一旁,喝了好几杯酒也跟没喝一样,低声商议着战事。
然而另一边,南枝和飞霄的酒量明显比他们要逊色得多。
飞霄低头小口抿着酒,脸颊有些微微泛红。
她以前总陪月御将军小酌,说是小酌…她只能小口小口抿,喝多了她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