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清屿再次和尤绘产生交集,是他陪着靳宥司去打台球,碰巧遇上了柯愫澄他们一行人,其中就有她的'小男朋友'。
梁清屿故意在靳宥司面前提到这个称呼,看戏的成分明显。
几人在台球馆玩了会儿,就转场去了夜宵摊,正吃着,尤绘打了个电话过来。
看到来电人备注的那一刻,梁清屿的心头微微一颤,站起身往一旁走,边走,他接通了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传出尤绘的声音:“梁清屿,我身体不舒服,你能来找我吗?我把地址发你。”
久违的听到她的说话声,梁清屿的心情有些许复杂,胸口堵得厉害,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沉默许久,他应了好。挂断电话后,他到前台结了个账,随后在路边上拦了出租车,赶往目的地,是大学城附近的一家连锁酒店。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梁清屿下了车,根据尤绘发来的房间号,找了过去。
一路上,他摸了五次口袋里的烟盒,想抽,又给硬生生忍了下来,脑海中不断冒出疑团。
他试图根据电话里尤绘说话的声音,判断她找他过来究竟是为什么,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身体不舒服,身体不舒服怎么可能出现在酒店。
随着电梯到达楼层发出叮的一声响,梁清屿收回思绪,抬腿走出电梯,根据指示牌找到了房间。
站在门口,他没有马上按门铃,只静静的看着这扇门。
还是想抽烟。
他再次摸到了烟盒,刚想拿出来,口袋里的手机收到消息响了一声。
下一秒,他抬手按响了门铃。
叮叮叮——
这回没让梁清屿等太久,门很快被打开。
就看到尤绘穿着一条素色的连衣裙,长发披散在肩头,她拉着门,没有给梁清屿太多的眼神,只跟他说:“进来吧。”
她说话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好似没有任何的温度。
梁清屿没有马上进去,视线落在尤绘疲惫的脸上,她的眼神有些空洞,黑眼圈重,脸色不太好。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她,眉心不自觉地微微皱起,抬腿走进了没有开灯的房间。
门刚撞上,尤绘径直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梁清屿就跟在她后面,不着痕迹的扫视了四周,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都过于阴暗,唯一的光源就是落地窗外,几栋矮楼投射进来的微弱的光。
紧接着,梁清屿注意到客厅茶几上的两个易拉罐,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三得利的气泡配制酒,白桃味和草莓味。
而这两个空易拉罐的旁边还放着一盒万宝路白金。
也难怪之前尤绘说不想抽容易让人上瘾的烟,她抽的这款烟很没劲儿,跟空气差不多,味道淡,烟气微香,不甜,入口比较顺滑。
再往旁边看,梁清屿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里放着一盒四四方方的东西,外面的塑封膜有很明显的拆开痕迹。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尤绘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手背到身后,从顶端将连衣裙的拉连拉了下来。
伴随着织物的摩擦声,声音清脆短促,‘咻’的一下,没有任何的犹豫,等到梁清屿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尤绘身上的连衣裙已经完全褪去,落在了地面。
他三步并作两步,速度极快的脱掉了外套,上前用衣服包裹住了尤绘的身体。
皱着眉,语气严肃道:“你干什么?”
尤绘被梁清屿冲过来的这股劲推倒,腿一软,顺势跌进了他的怀里。
梁清屿跟着单膝跪地,用身体接住她,包裹在她赤裸身体上的衣服没有滑落,反而他还收了收手臂,将人抱得更紧。
尤绘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此时此刻,梁清屿的呼吸变得凝重。
她缓慢抬眸,对上他的视线,鼻子一酸,眼眶渐渐发红:“你不是想睡我吗?现在给你睡。”
看着她强忍住泪水,声音变得哽咽,梁清屿意识到了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是不是你奶奶,需要多少钱,我拿给你。”
眼泪不受控地从眼角滑落,尤绘不想被梁清屿抱着,试图推开他,边推着,她还想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嘴里说着:“很多,很多,我还不起,我们做吧。”
梁清屿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将她紧紧抱着,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让她完全靠在自己的怀里,很认真的告诉她:“我不需要以物易物,不需要公平交换。”
尤绘的肩膀不停的颤着:“可是我心里过不去,或者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不想只当个小模特了,我想进大公司,我需要赚钱,我赚钱了就都能还给你了。”
她的声音因哽咽变得断断续续,语速也不自觉的放慢:“我不想和你发展成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想,你知道的,对不对。”
梁清屿当然明白,从第一次他提出要借钱给尤绘的时候,她就说了:如果你不打算跟我有可能,那你就借我。
在尤绘的认知里,产生了金钱的纠葛,这段关系一定会变质。
不管是朋友,家人,还是爱人。
正因如此,梁清屿能立刻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并没有正面回应尤绘说的话,又或者说,是没办法给她一个准确的答复。
看着尤绘疲惫的脸,眼泪斜着滑入脖颈,他用指腹轻轻抹去,将人打横了抱起,踱步到床边,把她放入了柔软舒适的被子里。
哄着她:“你先睡一会儿,所有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尤绘的确很累,她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就连说话都轻飘飘的。
这些天她一直在忙工作,原本今天早收工,回到家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结果不好的事情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