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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89节(2 / 2)

“梁邵,你怎么可以这样无赖!”

“我就是无赖!我从小就是无赖!你知道,哥也知道。我不无赖,就不是我了。”他扣住善禾后颈,咬上她的唇瓣。

六六卧在二人之间,舒服地蜷起身子。

翠微馆外,梁邺提着食盒匆匆进了院门,但见院里一个人都没有,洒扫的两个小丫鬟伏在栏杆边,似乎睡着了。他心底一惊,忙推门而入,便见床上一幕——

梁邵扣住善禾的后颈,阖目吻她,六六睡在他的床上,舒舒服服地抻了下狗腿子。

梁邺心头之火猝然窜起。

“梁邵!”

第109章(营养液加更)“凭什……

这一声喊吓得善禾浑身一紧,她忙挣扎着要推开梁邵,岂料这厮反搂得愈紧,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他阖目闭眼,极专心地吮着善禾唇瓣,揉着善禾的青丝,恨不得将她整个人揉进怀里,浑然不将梁邺放在眼中。

梁邺早抛了食盒,那新摘的几枝粉红桃花也被他掷在地上,教脚底匆匆碾过。他几步冲到榻前,伸手就要拽梁邵的肩膀。梁邵后背却似长了眼睛,倏地松开善禾,回身格开兄长手腕,带起一阵凉风。

他将善禾护在身后,神色平静,语调平静:“哥回来了。”

梁邺见他如此,更是气得面色铁青,挥出一拳,直向梁邵面门。

梁邵轻松接住这一拳,眸色沉沉:“长兄如父,天底下除了祖父,我最敬重的是你。你为什么要抢我的妻子?”

梁邺忍无可忍:“早经与你说清楚,你们业已和离,算不得夫妻。我与善善情投意合,更算不得夺妻。还不快滚!”

梁邵眉心皱紧:“不可能!”他反手扣住梁邺的手腕,兄弟二人瞬间扭打在一起。他们自幼一起习武,彼此路数都熟悉,此刻却毫无章法,如同市井莽夫,拳脚往来间带着压抑许久的愤懑与妒火。桌椅被撞得砰砰作响,六六吓得窜到床底。

“别打了!”善禾忙从榻上起身,想去拉架,却被梁邵一把推开,护在身后。

“善善,你走远点。今儿我要好好教训梁邺!”

“梁邵!你眼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兄长!”梁邺气喘吁吁,一拳擦着梁邵的颧骨而过。

“兄长?”梁邵格开他的手臂,冷笑着,“你跟善善在一起时,你想过我这个弟弟没有!”

梁邵本就武艺超群,北川历练后更非梁邺能敌。三四十回合下来,梁邺渐露败象,面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唇角立刻见了血。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腥,眼神愈发狠戾,攻势更猛。

善禾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只觉得小腹隐隐坠痛,她扶着床柱,浑身发冷,终于用尽力气喊出来:“别……我肚子疼……”

这一声宛若惊雷,瞬间劈醒了打红眼的两人。

梁邵和梁邺同时停手,愕然看向善禾。只见她脸色煞白如纸,额上沁出细密的冷汗,身子摇摇欲坠。

“善善!”梁邵立时从梁邺身上站起身,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

善禾扶着肚子,脊背紧贴着床柱,滑坐在地上。梁邵急得声气发抖,一壁问她怎么了,一壁抱起善禾,小心翼翼将她搁在床榻上。

梁邺从地上站起来,他抹掉嘴角血腥,狠戾地盯着床榻上的二人。梁邺环视四周,只见窗台下的黑漆嵌螺钿窄几上,摆着一柄嵌金片云纹青铜匕首,是那日他与善禾在无有园诗会赢得的彩头。他听到耳朵里梁邵一叠声盖过一叠声的关切话语,连六六也趴在床边不住地吠叫,仿佛焦急得紧。这一刻,梁邺忽觉自己就是个局外人,床榻边的二人一狗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他们才是一家人啊!他鬼使神差地握住那柄匕首,一步步走近梁邵。

“梁邵!”善禾目睹了梁邺赤红的双目与寒光闪闪的匕首。

梁邵惑问:“怎么了,善善?”

“你去请郎中罢!快去,快去!”善禾忍着腹痛,推着梁邵的手臂,声泪俱下,“快走!”

而立在梁邵身后的梁邺,忽被善禾那一声喊惊醒。他低头望了望自家握着匕首的手,登时吓得冷汗岑然,忙远远丢开匕首。

这是他弟弟,亲弟弟!他这辈子最亲、最亲的人!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他看梁邵比世间其他人、事都重。爹娘死前让他好好照顾弟弟。祖父生前也让他以后要包容弟弟,要是弟弟犯错,一定要帮弟弟。这可是他弟弟啊!唯一的亲人!梁邺颓然跌坐在地,他两只手干干净净,此刻却仿佛浴血,带着罪恶与肮脏。从前杀过的每一个人、伤过的每一条命,仿佛无数只枯骨嶙峋的手,在那一刻攫去他所有理智,他成了堕在人间的恶魔,一个连至亲也想杀的恶魔。他为自己那一瞬间的杀意感到无地自容,他怎可以对梁邵产生杀意!那可是梁邵!梁邺抱膝靠在墙脚,竟呜呜哭起来。

梁邵亦望见了那只匕首,先是一怔,而后红着眼,转过身,哽咽同善禾道:“我带你走。”

善禾含泪摇头。

“我带你走!”梁邵哭出声,“你怎么能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

善禾泪盈盈地看他,忽地笑开:“你自己走罢……我爱他,我能陪他一起……”

闻言,梁邺更是泪如泉涌。

梁邵身形摇晃,如风中落叶。他一把抹掉泪,闷声:“……我去请郎中,你别乱动。”

待梁邵走后,善禾倚在靠背上,歇了片刻,方慢慢踱步走近梁邺。她抱着肚子,坐在梁邺身边,伸出手,揽住他的肩,轻声软语:“阿邺……”

“善善……”他哽咽着,把头埋进善禾怀中,“对不住……我没有要杀他,我……我只是……”

善禾没吭声,目光冷漠地盯着那柄匕首,声调很平:“阿邺,你从前……是不是杀过人?”

良久,梁邺方点了点头。

善禾嘴角扯起嘲弄的笑:“没关系,都过去了。”

梁邺不作声。

郎中很快来了,诊脉后道是急怒攻心,胎气浮动,须得静养安神,万不可再动肝火。开了安胎方子,又嘱咐些饮食禁忌,方才提着药箱去了。

送走大夫后,屋内陷入一片死寂。梁邵坐在榻边,默默用帕子擦拭善禾额角的汗。梁邺站在几步之外,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良久,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阿邵,你出来。”

梁邵看也不看他,只细细理着善禾鬓发:“很不必。有话便在此处说。”

梁邺缓声:“方才与善善商议,我们明日便启程去城西温泉庄子上,正好方便她养胎。”

梁邵顿住手,目向善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