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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43节(1 / 2)

“薛娘子是果敢之人,我心下实实敬佩。我并不想要旁的什么,那日是将军救了我的命,我的命是将军给的,我只愿能在将军身边做个侍女丫鬟,有个容身之处,别的不再奢求。”

梁邵猝然抬头,正要说什么,裴治已挑帘走进。他见尤兰儿在此,不觉含笑。尤兰儿忙福身告退,待她离开,裴治方道:“尤姑娘待你倒是一心一意。你若喜欢,我可帮你做主——”

梁邵蹙眉,截断他的话:“大将军,我已有妻子了。”

裴治知道梁邵已然和离,可他至今仍心心念念着薛娘子,心中不觉好笑。他转了话头,道:“俗话说秋收冬藏,马上快要十一月了,你这伤怕是还要再养一两个月。你是第一年来到北川,必定是思念家中。再过些日子,最晚是腊月,你便可直接回家过节去,也算是养伤,过了年再回来。我听说你如今有个兄长正在京都,倘若你们兄弟留在京都过节,便请你替我捎些东西回镇国将军府罢。明年开春回来时,我还想请你护送我家夫人和我那顽劣的儿子来北川,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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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这一章太难写了[裂开]下一章依旧是京都的善善和狗哥

护国县男是我杜撰的,男爵是公侯伯子男里品级最低的,但是弟弟“护国”的这个封号比较厉害。

第55章梁邵的信。

梁邺把善禾按在浴桶内,直闹了半个时辰方歇。事毕时水都凉了,善禾身上发冷,肌肤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梁邺唤来彩香、彩屏,教她们重新烧一桶热水来,又取了自家的外氅,把善禾裹紧,抱她回寝屋榻上。

善禾身上酸痛,已累得不想动弹,嗓子干得冒烟,只能任由他摆弄。那厮便斟了盏茶,扶着善禾的后颈哄她饮下,声气却发淡:“方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善禾从茶盏沿抬眸,模糊不清地应道:“哪句话?”

“你说那些虚名儿,你担不起,也不敢担。”

“妾室可入族谱——”

“除了这个原因。”他硬声打断她。

善禾一愣,顿了顿:“没别的了,就这个意思。”

梁邺低笑:“善善,你不是存心要逃罢?”

善禾心头咯噔一坠,扶着茶盏的指尖暗暗收紧。她迅速敛眸,转了转心思,再抬眸时,眼里已存了层愠怒,她冷笑道:“原来大爷就是这般想我的。”她把茶盏往梁邺那儿一推,半剩的水洒了几滴出来,泼在梁邺玄黑暗纹亵衣上,只听善禾道:“我知道了。爷费尽心机将我骗来,不过是图个新鲜。现在我已是大爷的人了,想必爷也玩得尽够了。等捱过这两年,爷必定是要娶位门当户对的贤妻回来的。像我这样身份卑贱的,合该早早撵走,省得坏了爷的清誉。爷这会子问我这话,怕不是要探我口风,教我到时候识趣些,别让爷夹在我与未来太太中间为难。是罢?”

梁邺抿着唇凝盯她,却不言语。

见他这般,善禾心里七上八下。她从来没有在梁邺面前这样过,这会子这些使性儿的嗔怪话说出来,也不知他受不受用。应当是受用的罢?毕竟他们刚行过那事,身上还留着彼此的气息。这般温存时分,娇嗔几句,怨怼几句,他总不至动气罢?

可静了半晌,梁邺仍是抿唇不言,善禾急得沁出冷汗,她正要翻身面壁,把戏独自唱下去,却听他终于开口,声气泄了下来:“善善……施家不好相与的,你若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容易吃亏。”

善禾揣度着他的意思,不敢再冒进。她轻轻点头:“好,我知道了。”

梁邺又俯身吻她。

他这会儿怪得很,心里似藏着事,瞒住她不肯说,只一味吻她,铺天盖地落下来,倒像在弥补什么。其实他瞒她的事何止一桩,她心知肚明,也懒怠问。横竖他们算不得夫妻,怕是连情意都无,尽是皮肉纠缠。偏这会儿梁邺这般神情,他藏的事,似乎与她有关。善禾索性把眼闭起来,她不愿想那么多,她只要哄他高兴、哄他放松戒备,而后拿了奴籍文书痛痛快快地离开,别的与她无关。

梁邺说不清这会儿自己怎么了,方才善禾的话落在耳里,他有些恍惚。眼前的她,好像不是薛善禾,又好像才是真正的她。这些日子,他总习惯了她的冷淡、沉默、温顺听话,原也忘了她也是有自己的性子的。

上次见到她这样,还是她与阿邵未和离的时候。他们的亲密,他们的言笑自然,他们只有彼此才能懂的、心照不宣的戏语,梁邺那会儿其实有些慌,他怕善禾真的与阿邵产生感情,转头告诉他:“我不想与阿邵和离了。”

现在,她也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神情怨怪他,她是真的接纳他了罢?要不,她何以与他生气呢?她大可以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蒙混过关的。惟独在意,才会嗔恼,才会怨怼。是罢?

思及此,梁邺隐隐有些宽慰了。

他已拥有了她的身子,她的心,何愁得不到?早晚是他的掌中之物。

只见善禾闭着眼,安然恬淡的模样,早没有了当初的抗拒。他忍不住抚上她粉若桃花的脸颊,低声耳语:“善善,会给你名分的,你不必入族谱,日后也不必再遇到他。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善禾阖目慢慢地应他。他的话,只当是过耳风,她只静静感受从脸到肩、从肩到胸、从胸再往下的吻。别的什么都不想。

蓦地,她听到身上传来一句话:“哪怕未来有主母,你也是唯一的你。我们生在一起,死也同穴。善善,你就是我妻。”

她心头肉莫名一跳,猝然睁眼,那厮已跪在她两腿间,褪下她的亵裤了。

接下来的几日,梁邺忙于准备殿试事宜,白日里皆在书房。善禾只在特定时间去给他送些茶水果子,其余时刻全是陪伴晴月与妙儿。

妙儿已将她们的计划悉数告知晴月了。晴月一听,脸上笑靥也多起来,直言感觉伤也好得快些,恨不能立时就要下地走路。反是善禾按住她:“你且好生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多久?到时我们走的时候,免不得要奔波劳碌,你须得把骨头都养结实了。要是摔了、碰了,我可不管你,你就自己回这来罢!”说罢,她与妙儿皆笑起来。

晴月并不把善禾的话当真,但又真的怕自己这伤耽误了善禾逃跑,心急皆浮在面上。

善禾看出她的心思,温声宽慰:“逗你的玩笑话,千万别当真。你放心,等你伤好了,我们一起走。我如今在他跟前也能说得上话了,问他要些名贵药材来与你医治,应是不难的。你又年轻,未必就需要一百天便能全好了。”

晴月心底泛酸:“娘子,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善禾一怔,笑道:“哪能呢?你看,我身上又没有伤。”

晴月瘪嘴摇头:“我说的是那种欺负!”她饮泪看善禾:“娘子,你现在笑起来都发苦。”

只这一句,善禾压在心底的委屈如暑气腾腾往上涌。她眼眶泛红,鼻尖也酸了,慌忙把脸垂下,掩过面上的酸涩。

晴月立时懂了,叹道:“早知如此,那会儿不如不走了。至少,好歹二爷……”

“晴月!”善禾打断她的话,“你平日里千万不要说这些话,也不要提二爷的名字,教人听去,他又得动气了。”

她也长叹一气:“就是这会儿让我回到那时,重新做选择,我只怕还是会与他和离的。不过,”她眸光愈发黯淡,“我再不会去求梁邺了。”

善禾最后悔的,并非与梁邵和离,而是那会儿为了和离求梁邺帮忙,以至于满盘接错。

终到殿试之日,天际才泛鱼肚白,梁邺便起身预备入宫。

善禾正服侍他更衣。那府里不时便遣个人来探问,先是施茂桐使小厮来问可曾备妥,又道若缺物事只管去寻他,入宫若有不明处,也教成敏去寻他身边人。接着是周太太着人送来一碟糕、两只粽子,善禾正垂头给他系腰带,见彩香、彩屏各捧只白瓷碟进来,也温声笑着:“‘糕’‘粽’,高中,爷此番必定是要高中的。亏得太太有心,我都不曾准备。”

梁邺也扬眉笑着,屈指拈了块软糕,先递至善禾唇边教她先尝,这才笑问:“如何?”

善禾只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嗯……好干,尽是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