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兵，里面情况怎么样？”陈阳忍不住再次询问。
“能量输出稳定…生命体征监测显示…顾沉体内混沌污染指数正在缓慢下降…组织修复同步进行…但进程极其缓慢…且伴随剧烈生理痛苦…”哨兵客观地汇报着，“程陌能量负荷已达临界点75%…持续下去存在透支风险…”
陈阳的心揪紧了。林静默默祈祷着。囡囡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气氛，乖乖地坐在妈妈身边，玩着一个捡来的小齿轮，不时担忧地看向紧闭的房门。
就在这时，一直处于深度修复状态的徐昊，所在的“创生摇篮”突然发出了提示音！
【主要修复完成…神经重构结束…生命体征稳定…意识恢复中…】
“徐哥！”陈阳惊喜地冲到摇篮边。
只见培养槽中的营养液水位开始下降，徐昊胸膛的起伏变得更加有力，他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初时的迷茫之后，他的眼神迅速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和冷静。他看向陈阳，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声音还带着一丝久未说话的沙哑：“陈阳？我们……成功了？其他人呢？顾沉呢？”
陈阳赶紧简要将之后发生的事情，包括地下冰库的冒险、秩序水晶的转化、钢铁骑士的来袭与被控制，以及现在程陌正在全力救治顾沉的情况，快速说了一遍。
信息量巨大，徐昊消化了片刻，坚毅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撼和后怕的神情。他没想到自己昏迷期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情。
“顾沉……”徐昊看向医疗室的方向，眼神凝重，“带我去看看。”
陈阳协助徐昊从摇篮中出来。他的身体还有些虚弱，但行动已无大碍。两人走到医疗室外，通过哨兵提供的内部传感器画面，看到了里面令人心惊又震撼的景象。
“好强大的能量，程陌她……”徐昊感受到那纯净而磅礴的秩序波动，惊讶不已。
“哨兵说，老顾的情况在好转，但很慢，而且很痛苦。程陌也很吃力。”陈阳低声道。
徐昊仔细观察着能量流动和顾沉的生命体征数据，眉头紧锁：“混沌余毒比预想的更棘手。这样下去，程陌可能先撑不住。”
他沉思片刻，突然对哨兵说：“哨兵，能否将我连接到大功率的秩序能量输出端？不需要引导，只需要最纯粹的能量灌注。”
“可以…但风险极高…你的身体刚刚修复…无法承受过于狂暴的能量…”哨兵警告。
“不需要承受。我记得‘创生摇篮’有一个辅助治疗模式，可以将外部能量转化为广谱生命辐射。把我作为中转站，将水晶的能量转化为生命辐射，辅助程陌进行净化修复，这样可以减轻她的压力，加快进程。”徐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对前文明的医疗设备似乎有着更深的了解。
哨兵快速计算了一下：“方案可行…转化效率预计可达38%…确实能分担主治疗压力…但作为中转载体…你仍需承受一定能量负荷…有再次受创风险…”
“没关系。执行。”徐昊毫不犹豫。顾沉是他的战友，是过命的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
很快，一条能量导管从秩序水晶连接到了“创生摇篮”，徐昊再次躺了进去，充当起能量转化器的角色。
当精纯的秩序能量经过他的身体转化为温和的生命辐射，如同温暖的阳光般洒向医疗室内的顾沉时，效果立竿见影！
顾沉身体的痉挛明显减轻，脸上痛苦的表情舒缓了不少。程陌也感到压力一轻，她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外面的方向，随即明白了徐昊的用意，心中微暖，更加专注地引导能量。
有了徐昊的辅助，净化与修复的速度大大加快。
时间又过去了数小时。
当黎明前的黑暗最深沉之时，医疗室内的能量光辉终于开始渐渐减弱。
程陌缓缓落回地面，身体晃了一下，几乎虚脱，被她用手撑住墙壁才稳住。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消耗巨大。
而病床上的顾沉，身体表面那些焦黑的痕迹已经大部分脱落，露出了下面新生的、略显柔嫩的皮肤。虽然依旧消瘦，但呼吸平稳有力，脸色也恢复了血色，仿佛陷入了深度睡眠。他体内那些顽固的混沌余毒，已被彻底清除干净。
治疗，成功了。
第146章新的信号
门被推开，陈阳和林静立刻冲了进来。
“顾队！”“顾队长！”
看到顾沉明显好转的样子，两人都惊喜交加。
“他需要休息，身体重塑消耗很大，但已无生命危险。”程陌的声音带着疲惫。
“程陌，谢谢你！你也快休息！”陈阳感激道。
徐昊也从“创生摇篮”中出来，虽然有些疲惫，但状态还好。他对程陌点了点头：“配合得不错。”
程陌看着他，也微微颔首致意。
就在这时，哨兵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治疗结束…检测到顾沉生命体征稳定…身体机能恢复速度超预期…”“但是…”这个“但是”让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但是什么？”徐昊沉声问。
“但是在最后阶段的能量扫描中…检测到其基因序列深处…出现了极其微弱的…不可逆变异…变异特征…与秩序能量高度亲和…但也…夹杂着极其隐晦的…混沌适应性…”
秩序与混沌的适应性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这闻所未闻！
众人都愣住了。顾沉因祸得福，获得了对秩序能量的亲和性？但那混沌适应性又是怎么回事？
“是治疗留下的后遗症吗？对他有什么影响？”徐昊追问。
“影响未知…数据库无此类先例…”哨兵回答，“推测…因其身体在濒死时同时灌注了极端秩序与混沌能量…虽然后者被净化…但其某种‘印记’已嵌入生命底层…这种变异…可能带来未知的能力…也可能存在潜在风险…需要长期观察…”
风险？众人刚刚放下的心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程陌闻言，走到顾沉床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眉心，一丝极其细微的秩序能量探入感知。
片刻后，她收回手，熔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哨兵的分析基本正确。他的身体确实发生了变化。那混沌适应性……很微弱，像是…疤痕，但也是一种独特的平衡。”她似乎也无法完全理解这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