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顿时垮下脸,不愿意再回忆起有关那里的任何事。
“走了,你自己玩吧。”
哥哥走了,他也走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游弋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觉得自己被所有熟悉亲近的人都隔绝在外。
伤口密密麻麻地疼着,冰凉的药水输进血管。
四周都是静的,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孱弱的背脊。
好像全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游弋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大口大口吸着烟,捏着烟蒂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银白色的雾从他浅红的唇缝里袅娜飘出,融进比雾还轻的寂静里,火光映在他眼底有种说不出的冷艳。
没多少时间了。
他掏出手机,找到那张保险柜照片,发给朋友。
-这个型号的保险柜能不能开?
对面回得很快,是条语音:“太老了,国内够呛有人会开。”
-那就去国外找。
“行,我给你找着。”
-立刻去找,要多少钱随你开。
“钱倒是好说,我最近在外面倒腾了一批货,不太好上岛,你能不能和梁总通个气儿,让他在北海湾码头给我行个方便。”
游弋心道,还我给你通个气儿,我在这个家喘气儿都费劲。
他下床推着吊瓶架走到窗边,双肘撑在窗沿上,兴致缺缺地抽着烟。
朋友还在催:“行不行你给个话啊。”
游弋懒得打字,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一接通对面音乐声震耳欲聋。
“喂?小游总!出来玩啊!”
“不了,你什么货?”
“破烂玩意儿呗。”
游弋吐了口烟,白雾被风吹到脸上辨不清神色,“你要跟我整这套那就别谈了,挂吧。”
“哎别别别!手机!手机行了吧。”
“多少?”
“一箱。”
“多大的箱?”
“……集装箱。”
游弋一口烟差点呛进嗓子里。
“不是,你脑子里进猪了?”
一个40英尺的集装箱能装万八千台手机,从港口过光卸货费都要多少了。
“哎呀没那么多!”
对方嘴里塞着馒头似的嘟囔:“集装箱里是红酒,就夹层里有点手机……”
游弋愣是给气笑了。
“大哥,你走私啊?”
“还跟我家走,你想害死我哥?”
“没有!!!别说的那么难听!走私犯法我可不干!我交税了!还开了通行证!”
“什么通行证,编号报我。”
游弋咬着烟蒂,嚼嚼嚼。
对面磕巴出一串英文加数字。
他就只剩冷笑了。
“你拿红酒的证运手机的货,还要在我家码头过,你不走私,你直接寻死!你找找哪片海里有大白鲨直接让人张嘴你跳里得了呗,废那劲儿干嘛。”
“等等!”说到这他眉头一皱。
“你不会已经运过了吧?”
“没没没!这个真没有!”对面连声咆哮,“谁不知道梁总的眼睛多毒!规矩多严!敢在他的码头夹带私货,整条船队禁行一年!我疯了吗我?!”
“没有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