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从安也连忙附和:“多谢陛下与皇后娘娘费心,臣代沉家谢过陛下娘娘。”
许织絮没有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的寒意。
她知道,这场关于子嗣的催促,不过是个开始,往后在沉家的日子,怕是会更加艰难。
庆功宴的礼乐终了时,夜色已深。
许织絮被忍冬半扶半搀着起身,脚步虚浮得厉害,脸颊泛着醉酒后的潮红,连眼神都有些涣散。
她今日喝了太多酒,先是借酒浇愁,后又被皇后劝了几杯,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连站稳都需人搀扶。
皇后见状,连忙走上前,伸手虚扶着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关切”:“织絮这孩子,怎么喝这么多?瞧着醉得厉害,今夜便别回沉府了,留在宫里歇一夜吧,也好让本宫好好照顾你。”
她说着,不动声色地朝皇帝递了个眼色。
皇帝立刻会意,笑着附和:“皇后说得是。驸马,你也留下来陪织絮吧,夫妻二人难得在宫里相聚,也好好好说说贴心话。”
他这话看似寻常,实则意有所指。
满朝文武都知道沉织二人成婚五年未有夫妻之实,今日借着醉酒留他们在宫,便是想促成二人圆房,了却子嗣之事的心病。
沉言之站在一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哪里听不出皇帝与皇后的用意,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拒绝,只能硬着头皮躬身应道:“臣……遵旨。”
那语气里的不情愿,连旁边的小太监都听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