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从安立在阶下,躬身将许织絮的“失德”之事一一禀明,末了还添了句:“公主身为皇家表率,却不敬公婆、违逆妇道,若不加以管教,恐难服众。”
皇帝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朕知道了,沉相放心,朕定会好好管教这孩子。”
他虽疼惜织絮,可沉从安正主持变法,朝堂离不开他,这点“小事”,也只能委屈女儿。
不过半日,宫里的传旨太监便到了沉府。
许织絮跪在厅中,听太监尖细的嗓音念出皇后的懿旨:“织絮公主行事失度,着令抄写《女德记》五十遍,抄完之前不得出府半步,钦此。”
太监宣完旨,皮笑肉不笑地劝了句:“公主,您就安分些吧,皇后娘娘也是为您好。”
许织絮接过圣旨,指尖冰凉,满心的委屈堵在喉头,却只能叩首:“臣女领旨谢恩。”
待太监走后,她扶着忍冬的手起身,望着窗外飘落的紫藤花瓣,只觉得眼眶发酸。
连父皇母后都不站在她这边,这深宅,当真成了她的牢笼。
往后几日,许织絮便整日待在房里抄书。
狼毫笔蘸着墨汁,在宣纸上写下“妇德”“妇言”的字样,可那些冰冷的文字,只让她愈发烦躁。
忍冬在一旁研墨,看着她日渐憔悴的模样,心里急却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