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打完电话就朝宁涔走来,宁涔顺从地让他把自己抱起来,像提前做确定那样,宁涔紧张地问:“今天也不会用触手的对吗?”
索斯发出一声轻笑,“宁宁,你为什么这么怕它们,它们不会伤害你。”
闻言,宁涔两只大眼睛瞬间被惊恐充斥,“不要,不要……”
“乖,别怕。”
宁涔紧张地揪住索斯胸前的衣服,“不要,我会听你的话,触手不行……”
泪水一连串地从眼睛里滑落,哭了没一会鼻子就会变红,整张脸沁出楚楚可怜的粉色。
“真是拿你没办法,每次一提用触手就要哭。”索斯靠近,用嘴唇亲了亲宁涔的脸颊。
嗯,要比平时热一点。
“每次都这样,你自己想想,我有多久没用触手了?”
宁涔不想思考这个问题,他讨好地亲吻索斯的嘴唇,像某种献宠的柔软生物,“不要用那个,好不好?”
索斯被他哄得心软,当宁涔用柔软的舌头舔他的嘴唇时,他猛地把人压在沙发上,转客为主地把宁涔吻得喘不过气。
指腹轻轻碾过宁涔的嘴唇,索斯问:“是怕触手,还是怕给我口?”
宁涔摇摇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索斯用手轻拍他的脸,“回答。”
宁涔抿了抿嘴,说:“都怕……”
“怎么不好好听问题,只能选一个。”
刚止住的眼泪又要决堤,宁涔环住索斯的脖子,专注地注视着他。
这个男人长了一张极具迷惑性的脸,他的眉眼温柔,像春日潺潺的溪水,但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他的性格,偏执、阴郁、控制欲极强,变态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恶劣。
宁涔曾激烈地反抗过,无一列外,每次都会被索斯狠狠收拾一顿,他发起狂来像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不管宁涔怎么痛哭求饶,他都不肯轻一点。
宁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索斯总是说他扮可怜,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扮”的成分,他是真的害怕。
“我不是说了可以做吗,为什么非要那样……”
索斯用舌头舔掉他的眼泪,说:“一直用那些老花样,我怕你会腻。”
“不会,”宁涔被他的舌尖弄得很痒,偏头躲了下,“不会的。”
身子一轻,宁涔被索斯抱起来,男人的力气是未知数,他甚至能用两根手指拎起宁涔。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在朦胧的水雾中,宁涔第无数次地发出设想:
十二岁那年,不救那只章鱼就好了……
第2章新妻
十二岁那年,小升初的暑假,宁涔和父母一起去赶海。
他在沙滩上捡到一只圆嘟嘟的章鱼,还是粉色的,他喜欢粉色,但爸爸不喜欢他这点,认为这不应该是男孩子的品味。
宁涔把它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之下,他发现章鱼竟然那只剩下两根触手。
好可怜。
宁涔央求妈妈让他带章鱼回家,爸爸瞥见到那抹粉色,不悦地哼了声。
最终,宁涔把章鱼装进了玻璃瓶中,几小时后倒进家中空置的鱼缸,那鱼缸不大,摆放在他房间的书桌上正合适。
在他的照料下,章鱼长出了六根触手,彻底恢复健康。
因为是粉色的,宁涔格外喜欢这个章鱼,经常隔着玻璃缸逗它。
章鱼的寿命很短,但他这只养了六年还没死。
十八岁生日前夕,宁涔收到了第二联邦大学的录取通知,他开心坏了,急忙和妈妈分享这个好消息,两人拥抱欢呼。
爸爸抱肩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们,“有什么好高兴的,只不过是服装设计专业。”
爸爸就会泼冷水,宁涔都习惯了,妈妈不怎么开心地说:“服装设计怎么了?难道除了军校,其他专业在你眼里都次一等?”
爸爸这时又不说话了,妈妈拉着宁涔往房间里走,边走边说:“总是说些刺人的话,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拉倒……”
宁涔在旁边安慰:“妈妈,别生气了……”
翌日是宁涔的生日,当天晚上他看着星讯器上的录取通知,久久未能入眠。
但零点刚过,还处在亢奋中的他忽然坠入梦境。
那是一个非常诡异的梦。
梦里,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他跪在一个章鱼雕像前,那章鱼雕像丑陋无比,触手张牙舞爪,向四面八方支楞着。
宁涔胆子小,被这怪诞的雕像吓得够呛,他梦中的东西一向模糊,但这个梦的清晰程度和肉眼真实看到的无异。
正不知道该怎么才好时,宁涔发现他身旁跪着个男人,那男人正牵着他的手,面孔是同样的清晰。
这是个相貌出众,气质温润的男人,他朝宁涔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紧接着,他说:
“这是我的新妻,我将和他分享无尽的寿命……”
叩叩叩——
宁母推开宁涔房间的门,走到床前推了推宁涔,“宁宁,有客人来了,快点出来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