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很哑的声音,随后是低沉难耐的喘息。
夜风拂过,带着夏日的温热。
江初芋头皮发麻。
她用力甩开他的手,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着一堵墙,依稀能听见他在喊她的名字,喊她“宝宝”。
由轻到重,然后是更痛苦的一声声低喘。
十几分钟后。
顾泽洺起身走到墙边,单手撑着墙壁,面朝她卧室的方向,目光仿佛能透过墙壁,看到床上的她。
“初芋。”他低声诱哄。“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江初芋咬住手指,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摇了摇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压抑克制,带着某种危险的韵律。
“说什么都行。”
“骂我,诅咒我,怎么着都可以。”
“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放低姿态,全方位向她投降,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过于想她而死去。
江初芋张了张嘴,喉咙发紧,声音有点抖。
“学长。”
顾泽洺闷哼一声,瞳孔微缩,脖颈仰起一个弧度,有光照进他漆黑的眼睛,他吐出一口气,脊背和额头都有些汗湿。
隔了几秒,江初芋听见他的声音从墙另一边传来,夹杂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和一丝餍足。
“我在。”
彻夜难眠,直到天快亮才堪堪睡去。
翌日清晨,江初芋饿醒,顶着朦胧睡眼去厨房找东西吃。
江乐凯打着哈欠走进来,看到她,吓一大跳。
“起那么早,还不出声,装神弄鬼啊?”
江初芋没力气跟他吵,专心煎蛋。
江乐凯自讨没趣,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纯牛奶。
他十五岁,正处于长身体的年纪,耐不住饿,一坐下就往盘子里堆了几片吐司。
“果酱在橱柜第二格。”江初芋好心提醒他,眼睛盯着锅里。
厨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她的背脊瞬间绷直。
顾泽洺穿着黑色睡袍跨门而入。
他刚洗过澡,发梢微湿,有几分慵懒。
“早。”他走到料理台。
江初芋的视线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
江乐凯盯着顾泽洺的脸看了好一会,啧啧称奇:“老师,你的脸怎么肿了?”
顾泽洺泡了杯咖啡,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坐下,目光在江初芋通红的耳尖停留了两秒,没什么表情:“昨晚喝了点酒,可能是什么东西过敏了。”
骗子!
江初芋心中腹诽,端着自己的早餐,坐得离他远远的。
江乐凯凑近观察,“奇怪,只有一边脸过敏?怎么像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不用。”顾泽洺淡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喉结滚动,“很快就好了。”
江初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她低着头,刀叉在盘子里刮出刺耳的声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被吸光了精气神,蔫蔫的,特别萎靡不振。
江乐凯转移目标,狐疑地看向她:“你昨晚做贼去了?”
江初芋瞥他一眼,“吃你的,别废话。”
江乐凯切了一声,又问顾泽洺:“老师,我们几点上课?”
顾泽洺随口说:“九点半。”
“哦。”江乐凯三两口解决早餐,嘴里含糊不清。“我去晨练了,一会见。”
门关上的瞬间,餐桌的空气骤然凝固。
“那个……”江初芋终于鼓起勇气抬头,“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顾泽洺放下杯子,眼睛微微眯起,唇角挂着那种让人想揍他又想吻他的笑。“你指哪一部分?”
贱男人,又跟她装傻!
江初芋定了定神,放下筷子,“你答应过的,分手就断干净。”
顾泽洺慢悠悠地咀嚼着,咽下食物后才开口:“我是答应过和你分手,没说分手后不能重新追你。”
江初芋瞪大眼睛,“你这是耍无赖!”
顾泽洺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让人挪不开眼,“我喜欢谁,想爱谁,这是我的权利,我们的约定里并没有包括禁止顾泽洺继续追求江初芋的款项,是你自己没有想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