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什么都没做，季予竟然还会误会。
陆时商深呼吸，暗骂一声，实在忍不住加大音量：“我做这些是因为喜欢你，爱你，你听明白了吗？我都想敲开你脑子看看你在想什么，我对你有多大欲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长时间天天看着你，抱着你，不能摸不能碰，生怕你觉得我肤浅别有所图。我忍得都快发芽了，你居然还敢这么说……”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他看着季予发懵的眼睛，怔愣片刻，放低声音：“我是想睡你，但我是单纯想睡你吗？那我以后不睡了，你能不离婚吗？”
“……”
季予从前觉得陆时商热闹是他总爱逗她说话，在家两人拌嘴是常有的事。他虽然毒舌但很有耐心，从不会发脾气。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陆时商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带着脾气的。
她眨眨眼，忽然很想笑，强忍着没让他再爆炸，想了想说：“我觉得柏拉图也不错。”
“？？”
陆时商表情出现裂痕就差用脸骂人，合着他说这么多就听见了最后一句，咬着牙：“柏什么拉图，那玩意对身心不友好，一点都不健康！”
“没有吧。”季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枕头上，抬眸望着坐起身的陆时商。他因为生闷气从脸红到脖子的肤色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正常。
她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新奇，原来陆时商生气会脸红。
那害羞呢？
……大概率是不会的，陆时商怎么可能会害羞。
季予笑出声，这声笑彻底将陆时商惹怒，他瞪大了眼睛：“你居然还笑？”
“我不想说话了，就这样吧，睡觉。”
被子忽闪，冷热交接。陆时商躺下背对着季予，看样子是真的被气惨了，不想再和她说话。
嗯，好吧。
季予往下缩，直到被子盖过鼻子。
她回想着陆时商那段长长的话，意思她都明白。他的爱从来不在话语中，而是在实际行动下，就像是窗外飘落的雪花，短暂的行程不会有感觉，但同行时间久了，雪花落满头，浸湿衣衫。
陆时商，真的是……
嘴角在被子里扬起，浑身暖洋洋。
闹脾气不想说话，说要睡觉的陆时商又坐起身，皱着眉眼底带着愤恨和不易察觉的委屈。
“你居然真的睡觉？”
季予睁开眼：“？”
不是你说的睡觉吗？
陆时商‘嗬’了声，不可思议道：“我说睡觉你就真的睡？你明知道我在生气，你居然真的不理我，你不知道生气是要哄的吗？”
“……”
季予总觉得有些奇怪，角色是不是调换了？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陆时商长这么大也没为谁做到如此地步，有些脾气很正常。
“陆时商。”
声音隔着被子瓮声瓮气。
陆时商垂着眼睛，冷哼一声。
季予说：“我好困啊。”
“…………”男人几秒后才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躺下来伸手给季予裹了下被子。语气有些闷：“知道了，睡吧。”
季予打了个哈欠，翻身面朝陆时商，挪动身子头抵在他胸口。发顶刚好在他下巴位置，呼出的气息落在松软的头发上。
陆时商片刻后才伸出胳膊从季予脖颈下穿过，将人揽在怀中。
季予勾了勾唇，手指在陆时商腹部打转：“我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当然是你说你很爱我。
黑暗中，陆时商扬了扬唇角。
***
翌日，在季予第一个闹钟响起时陆时商就起来了，洗完漱第二个闹钟响起，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他走过去先摸了摸季予的手：“还没睡醒？”
将她拉起后陆时商坐在季予身后给她充当靠背：“马上迟到了。”
季予这才睁开眼。
早上赖床这一会儿，吃完饭到剧组时，其他人都快要准备好，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说些什么。
文荔和季予是差不多时间到的，今天早上看到消息才想起来昨天忘记的重要事情是什么，拍了拍脑门，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
她小跑两步追上季予，开口前先看了眼一旁陆时商，下意识放低声音：“我想起来昨天没说的事情是什么了。”
季予‘嗯’了声：“你说。”
组织语言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到人群后，前方的人听到声音转过身：“季导，文总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