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手,摘下了蒙眼的领带,看着默默流泪的阮寄情,微微一愣:
“怎么了?”
怎么还被他亲哭了?
好脆弱的小孩。
还不知道阮寄情已经奔着下三路去思考问题的连江雪还在心疼小孩,伸出手,摸了摸阮寄水的头,以示安抚:
“好了,我下次轻一点。”
“........”阮寄情吸了吸鼻子,将脸埋进连江雪的怀里,手掌圈搂着男人被衬衫包裹的劲瘦腰肢,恋恋不舍:
“嗯,你好凶。”
他说:“我刚刚被你吓到了。”
连江雪更愧疚了,垂下头,看着“可怜巴巴”、蜷缩在自己怀里的阮寄情,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额心,
“下次不会了。”
下次,还有下次?
阮寄情死死地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哭,但其实早已经开心到颤抖了。
但他再度抬起头时,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噢。”
他说:
“那你不许再见那个人了。以后只能和我在一起。”
“.......好。”连江雪应下:
“我尽量。”
阮寄情虽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但知道连江雪已经为他让步很多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又点了点自己的唇,说:
“好痛。被你亲肿了,你要赔偿我。”
连江雪“嗯”了一声:“要怎么赔偿?”
“我要你中午陪我吃饭。”
阮寄情说:“我要吃东南亚菜。”
“可以。”连江雪挑了挑眉,将阮寄情在他腰上乱摸的手按住,似笑非笑道:
“再非礼,我就喊人了。”
阮寄情不服:“我是你未婚妻,摸摸你怎么了?”
“就你理由最多。”连江雪伸出手掌,任由阮寄情用脸蹭他:
“好了,走吧,我开车,带你去吃饭。”
“好耶!”
停车场。
连拂雪坐在车里,看着卡包夹层里藏得一张合照,一边抽烟,一边对着照片里的人出神。
烟头的火光将他的眼睛照的明灭不定。
相较于阮寄情和连江雪情感的纯粹,他的情绪,则要复杂的多。
当初的爱是真的,现在的恨也是真的。
抽完一根烟,连拂雪将丢进垃圾桶里,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打火机,任由火光闪动,火舌几次燎过旧照片,又被他移开。
照片的边缘被过高的温度烧的发黑,像是烙印一样,除不掉,抹不去。
最终,连拂雪还是再度将照片塞进卡包里,烦躁地丢在一边,眼不见心不烦,随即深呼吸一口气,拿出手机,按下了那一串熟悉到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做了那么久的心理建设,电话被拨出的那一刻,他的心却异常平静。
三十二秒之后,电话被接通了,传来了故人的声音,语气似乎有些疑惑:
“喂。”
“是我,连拂雪。”
连拂雪冷静地拨动着打火机,动作心不在焉,看着指尖的火光:
“见一面吧。谈谈你所谓的孩子的事情。”
蒋霜那边顿了顿,似乎是从一个嘈杂的地方,转移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好。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