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台风如约而至。
天空被层层黑云覆盖,透不进一丝光亮,小院里的花草被狂风肆意轰炸,拼命摇晃的枝叶炸开一长串银铃般的脆响,宛如一只狂躁的巨兽挣脱铁链迫害人间,卷起的大风似刀子一般尖利,无情的撕碎一切美好。
小床上铺满小鱼精心挑选的衣服,一件一件比划给温砚看,他眼里的小鱼足够完美,自然穿什么都好看,所以每一件他都点头认可。
小鱼两手叉腰,无奈吐槽,“我喊你来是给意见,不是让你做拉拉队,搞的这么捧场跟收了钱一样。”
温砚微微一笑:“实话实说,每一件都很适合你。”
“那你挑一件你最喜欢的。”
他有些为难,但是再这么磨蹭下去天都快黑了,扫了一眼她拿在手里的白色连衣裙,下巴微昂:“这个。”
“你确定吗?白色会不会太显黑?”小鱼面露纠结,盯着这条裙子看了又看,“最近我晒黑不少,都要变成煤矿工人了。”
“你不黑,白裙也不会显黑。”
“好吧。”
小鱼决定接受他的建议,下意识准备脱衣服换裙子,视线同某人炙热的目光相交,她走过去帮他转过身。
“禁止偷看。”
他充分尊重她的隐私,耳边飘来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响,等到她再次出现到身前,丝滑柔顺的黑发齐腰,五官小巧精致,透着少女气息的白裙款式很适合她,领口有小圈蕾丝,荷叶裙边宽大,走起路来似海浪在荡漾。
“怎么样?”
她稍显紧张的拉扯裙边,不太自信的开口。
温砚看呆几秒,勾唇一笑,“好看。”
“确定没加滤镜?”
“没有。”
她表示质疑,忽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几秒后撤回,一本正经地说:“滤镜手动关闭,再看一次。”
他平静地朝她扔钩子,“你靠近一点。”
小鱼没察觉到危险,傻愣愣的往前一步,温砚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其扯到腿上,在她张嘴想要骂人时果断用嘴封死。
她被亲懵了神,慢慢在他怀里软下来,直到他大发慈悲放过某个还没学会换气的人。
她干瞪着眼小口喘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回答了。”
“什么时候?”
他笑起来眼睛在发光,“刚才亲你的时候。”
小鱼愣了两秒,嚼清话里的意思,小脸泛起潮红,“小流氓。”
温砚轻轻捏她的脸,话里透着担忧,“带上我一起,台风天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
“没事的,电视上说今年的台风属于温柔型,没到毁天灭地的程度。”
他没急得否认,只是看了一眼窗外,满地的残枝碎叶和鬼哭狼嚎的叫声足矣说明台风的强度。
温砚不悦蹙眉:“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选在这么危险的时间点见面?”
小鱼苦涩一笑,“因为她明天就要离开沙市,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闻言叹了一口气,“你确定不带上我?”
“不了,你刚出院,在家好好养伤,我吃完饭立马回来,路上绝不玩水。”
她竖起叁根手指承诺,故作轻松的语调反倒让温砚产生一丝丝的不安。
不知道为何,他眼前总会浮现小鱼在狂风暴雨中痛哭的画面。
他希望是自己想太多,更希望这一幕永远不会变成现实。
众所周知,在台风天撑伞前行绝对堪称地狱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