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空铃忍不住弯起唇,把拳头抵在唇边掩饰了一下,劝慰道:“研磨大概只是觉得学长你这个条件定得有点太高了,就算神明能够听见,也找不出多少这样的新生吧?”
黑尾铁朗陷入沉思:“说得也是啊。”
黑尾铁朗灵光一现:“那就——那就这样好了,只要是那种‘一看就是我家的猫’这样的孩子就行!”
呜哇,好灵活有可操作性的形容。
望月空铃默默竖起大拇指。
“这么说来,我们就要当前辈了啊。”望月空铃忽然意识到。
孤爪研磨对这个话题却兴致不高,“前不前辈的……都无所谓吧。”
他看起来神色没有多大变化,望月空铃却从中读出了几分不怎么高兴的情绪。
大概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是因为之前那两个高三学长给他造成了不好的印象么……
望月空铃心里想着,转移了话题:“说得也是。说起来……啊,下雪了。”
话语被中断,少年眼睛微微睁大,仰起脸望着天空,口中呵出的白雾模糊了半张面容。
他伸出手,一片雪花慢慢飘落到他掌心中,又迅速被体温融化。一行三人都顿住脚步抬头。
在冬日那完全感受不到炙热温度、温和平缓的阳光中,雪花一片一片从冷色调的天空中飘下。
孤爪研磨看着天空,连手中游戏里的角色已经死亡都没有发现,眼睛被太阳晃得眯起,却仍然专注地注视着雪落。
“下雪了啊……”黑尾铁朗喃喃,“这么说来,已经快要到新年了。到时候约着一起去神社参拜怎么样?”
“……”
“……”
黑尾铁朗:“?”
怎么没人说话?
他疑惑地扭头看去,看见孤爪研磨还盯着天空在发呆,再过去一点的望月空铃——
望月空铃人呢???
他心里一声卧槽,迅速四下看了看,视线转向后面时,才看到望月空铃小跑过来的身影。
“抱歉抱歉!”望月空铃见黑尾铁朗看他,步伐立刻又快了几分,很快在他面前停下,“刚刚突然发现这东西掉了,所以回头去找了一下。”
他摊开手掌,上面躺着一个背包挂件,龙虾扣与挂件的连接处断裂,一眼便看出这就是导致挂件掉落的因素。
刚刚一看到雪就立刻想找出手机拍照,结果一摸背包就发现手感没对,再一低头,果然挂件没了。
望月空铃挠了挠头,有点发愁:“这还是我朋友好几年前送我的生日礼物,没想到居然断开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好……”
因为一直挂在书包上从未收起,所以黑尾铁朗也记得这个。他仔细看了看,有点遗憾地摇头:“要是只是挂扣坏了还好办,但是是亚克力断开了的话恐怕就不好修复了。要不试试拿胶水粘一下?但是这样也有风险,万一胶水脱落,挂件还是会掉。”
对于胶水脱落这件事最有发言权的望月空铃也摇了摇头:“胶水不行。”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望月空铃看着手里的挂件,只好叹气:“看来只能把它收好当作纪念品了。”
那断开的、陪伴他多年的挂件总体是一个音符的形状,深蓝的颜色,中间画着一个浅到近乎于白的蓝色雪花。
比较有特色的是,音符的两边还有两个展开的翅膀,不同于q版的可爱小翅膀,它的羽翼完全伸展开来,像即将往天际翱翔,给人感觉极具气势。
“……这个,是谁送你的?”
旁边传来一声询问,孤爪研磨不知何时结束了发呆,盯着挂件问道。
“诶?”望月空铃愣了下,眼神微微飘移,又很快若无其事回答,“啊……是研磨你不认识的人啦。”
虽然只有一瞬,但孤爪研磨还是注意到了。那是心虚的表情。
他没再继续问,记忆却已经飘回了第一次去望月空铃家里的那天。
他在门外的墙边,看到过一个孩童涂鸦的蛋。
那颗蛋以冰蓝色为主,颜色和望月空铃的眼睛一模一样,蛋身上有一圈声波线环绕一周,在图案的最中央,就画着一个长着翅膀的音符。
——和望月空铃现在手中的挂件一模一样。
这些图案……到底代表了什么?
孤爪研磨略微垂下眼,掩住自己眸中的思绪。
某种意义上,望月其实算是一个很坦诚的人。在他们熟悉之后,他就基本有问必答——他的态度彰显了他毫无疑问是觉得这些东西完全没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