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总之结果是好的吧?”雪发少年笑吟吟道,“不觉得这比乏善可陈的训练,有意思多了吗?”
毫不避让地望着对方的眼睛,那双猫瞳里清晰倒映出自己的样子。
说着这句话的同时,望月空铃愉快地在心里补充。
——不是想要探究我吗?现在我决定默许这件事,那么,礼尚往来——
也要让他感到有趣,这个游戏才公平吧?
孤爪研磨定定看着他,眸色很深。
半晌,他答道:“或许吧。”
望月空铃扬了扬眉,似乎想从这个回答中读出一点什么,但没能读到答案。
不过,今天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走来的脚步声吸引。
“啊、黑尾学长!”看清来的人是谁后,他抬手打了个招呼。
这时候,他的表情似乎又回到了平时那种好说话的温和姿态——或者说这其实才是他最擅长的一种表现。
“结束了?”黑尾铁朗笑着走过来,“看你们训练得那么认真,我还特意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过来打扰呢。”
孤爪研磨默然,“反正都是传球,还不如让他们过来顺便练练配合。”
一想到可以合到同一份的训练被分成了两份,不知为何让人感觉更没有干劲了呢:d
他瞅了眼周围,把长椅搬过来一点,扯扯望月空铃的袖子让他坐下。
黑尾铁朗摊手:“你们不是配合得很好嘛。我怕加了别人进来,打破了那种沉浸式训练的氛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孤爪研磨不愿承认他说得对。
虽然站了一会儿的望月空铃已经可以坐下了,但身为排球部部员的孤爪研磨还是要跟着去做别的训练。
黑尾铁朗这会儿没事,正在满场到处跑,看到他们结束了便晃悠过来,哪怕孤爪研磨走了也没离开。
“望月,可以这样叫你吗?”大概是觉得比较熟悉了,他征得望月空铃同意之后,改换了称呼,然后有点好奇地问,“我刚刚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你的技术很扎实啊,只有小学碰过的话,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望月空铃被这个问题问得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努力思考了一会儿,“……大概,国中的时候,还陪朋友打过一场?”
“就那一场?”黑尾铁朗显然不太信。
但望月空铃确信如果自己没有失忆,那就是只有那么一场——甚至还在打一半的时候,那个回国探亲的家伙临时有事离开了。
他大概知道黑尾铁朗在疑惑什么,他从小到大收到过不少这样的疑惑。
就像以往的态度一样,他这次也依然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宽慰道:“学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呀?我的技术很骗人的啦,大部分都是运气好而已,真的上场了,恐怕会成为队伍里的黑洞哦。”
黑尾铁朗抿起嘴,没再继续往下问。
——这句才是谎话。
他脑海里突突跳着的直觉存在感极强地这样告诉他。
他深深看了身侧少年一眼,转移话题,“哈哈,好吧,那我们不说这个。说起来,我看你刚才陪研磨练球,观察了他好半天?”
“怎么样,观察出什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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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提到这个,望月空铃眼睛亮了亮,很快被他轻咳一声又克制回去。
“很厉害呢!”他毫不吝啬地夸赞,“在认真打球的时候,研磨那种专注度和分析能力,简直强到有点可怕!”
和他这种纯天赋党、一切凭感觉的完全不一样。孤爪研磨对自己技术的修正,是基于他一次次的观察与总结,然后在之后实施改进。
在那种盯球都快来不及的时间里,还能做到这么多!
“——如果作为对手,一定是很难缠的那种吧!”
雪发少年总结道。
作为一名花滑运动员,在这项上场后就只有自己独自战斗的运动中前进了这么久,他很明白比赛中心态对选手的重要性。
就他目前观察出来的那一切,一旦进入专注模式,孤爪研磨就绝不会受心态的影响。
他会像一颗无时无刻不在精密计算着的计算机大脑一样,永远只根据程序运行,不论是高温、卡顿、还是什么别的影响,都不会使他的计算因为自身原因出现差错。
——这不是很棒吗!
望月空铃不得不承认,在他的花滑生涯中,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