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奉听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身子不自觉地向前倾,追问道:这绳索有何特别之处?
谢乔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盯着杜奉,说道:那绳索被特殊处理过,外表看似与寻常绳索无异,实则暗藏玄机。当曹彪面对徐济时,心中仇恨爆发,那股惊人的力量,足以让这看似坚固的绳索瞬间崩裂。当时是,他恨不得扒皮拆骨的徐济就在他身前,你猜猜他会怎么做?
杜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喃喃道:竟有此事
谢乔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这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而这其中种种环节,还要多谢你,杜长史。
杜奉一脸茫然,急忙问道:谢我?这与我何干?
谢乔走到杜奉面前,讽刺地说道:你告知我徐济喜欢亲手折磨人,又恨别人说他老,却不服老,所以一定会亲自处决曹彪。正是因为你提供的这些信息,我才设计了这一切。如此说来,害死徐济的人,其实是你。
杜奉听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你!
谢乔微微俯身,目光如鹰般锐利,紧紧盯着杜奉,一字一顿地说:若不是你透露这些,徐济怎会轻易落入陷阱?
杜奉瘫坐在椅子上,冷汗如雨下,他深知此事一旦传开,自己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谢乔见状,放缓了语气,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杜长史,事已至此,你我不妨坦诚合作。只要你听话,我自然会保你平安。
杜奉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奈,犹豫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谢乔满意地笑了笑,坐回原位,说道:很好,从现在起,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你知我知你,我知你知深。
谢乔借用了一句游戏人物的台词,目光深不可测。这句话足够他去思考和衡量了。
杜奉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方才谢乔那句你知我知你,我知你知深,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
他明白,自己已然成了谢乔手中的一枚棋子,生死荣辱,皆系于对方一念之间。
他不敢再有任何异动,只能选择依附。
谢乔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掌控了杜奉,便等于扼住了相府残余势力的咽喉,为她在这混乱的睢阳城站稳脚跟,铺平了道路。
相府正堂内,幕僚门客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四处走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安与惶恐,有人低声私语,有人来回踱步。
角落里,几名平日里不太引人注目的幕僚低声密语,他们的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显然已经在暗中盘算着如何瓜分相府的权柄,趁着这混乱之际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诸位!
一个洪亮而略带颤抖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堂内的嘈杂,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杜奉大步流星地踏入正堂,他的背脊挺得笔直,似乎想借此掩饰内心的不安。
而在他身后,谢乔紧随其后,神色从容。
杜奉站在堂中央,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他环视一圈,然后沉声道:相君虽遭不测,但早有安排,请诸位不必惊慌。
谢中尉一直是相君的暗线,杜奉缓缓环视众人,强装镇定,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坚定而不容质疑,夜宴之事,正是相君与谢中尉设下的计谋,只为引出奸佞。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有人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有人疑惑地皱起眉头,更有人愤怒地拍案而起,整个大厅刹那间变成了一锅沸腾的开水。
一名身材魁梧的幕僚猛地站起,他的脸涨得通红,眼中满是质疑与不屑,粗壮的手掌重重拍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然后他大声喝道:荒谬!谢乔前日还与子易密谋,众人皆知,今日怎就成了相君的暗线?你莫要在这里信口胡诌,欺瞒我等!
杜奉闻言,不慌不忙,仿佛早已料到会有人质疑,他从容地从宽大的袖中抖出一卷帛书,然后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清楚,眼神如刀般锐利地扫视众人,声音变得铿锵有力:此相君亲笔手谕,命谢中尉假意投靠子易,实则暗中相助。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声音中带着一丝威胁:莫非诸位怀疑相君的谋略?
谢乔见状,轻抬起手指,在案几上叩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那有节奏的声音在大厅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相君早有交代,谢乔道,若有不测,便由杜长史与我共掌相府,这是相君深思熟虑的决定,非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