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和他差这么多吗？”
听到他喃喃自语出声，令狐冲当即光明磊落地谦虚道：“倒也未必。”
此时的他也被这白衣男人的剑术所折服，再者他也注意到自家师妹依旧能吃能动毫发无伤，便也可以猜出对方在进攻时应当也是和他一样留手了。
这样想通之后，再见此情景令狐冲也是忍不住出言安慰：“兄弟今日也是因伤状态不佳，若改日再战结果未必不会有所变化，莫要太过妄自菲薄。”
叶孤鸿闻言嘴唇微动，只觉在比试中压下的火又冒了点头。
他本想戳破那人的自作多情，但毕竟自己确实技不如人，也就任由这小子说去了。
只要不再提西门吹雪，他也便忍了。
眼见原本气势汹汹的两边如今比斗完也逐渐能够心平气和，路语升也顺手放下了吃空的盘子，擦擦手走了过去。
“打完了吗？我能说两句吗？”
听到这个开场，令狐冲不知为何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妙，原本凑过来给他查看是否受伤的岳灵珊也诡异地沉默了。
叶孤鸿反应倒是快，他只看一眼四下环境便猜到了是江湖人都躲不过的一遭要来了。
他也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好在随身带着钱袋，此时便由周围的损害程度心中预估起来。
最后淡淡道：“我全出了吧。”
令狐冲闻言一怔，当即就感觉不好意思了：“毕竟我们先动的手，我来吧。”
路语升摆手摇头，走到了地上的碎渣旁验伤：“首先是精美茶具一套。”
她回忆了一番买它时的价格……好像是花满楼送的，那不能低了。
“椅子折了一张。”她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没有刀痕，应当是被人撞坏的。
“还有这个桌子。”路语升便说边拍了拍，上面四五道深浅不一的划痕此时在她手中分外显眼。
“桌子倒是还能用。”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些“虽然说我从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用这张桌子吃饭……”、“它承载了我对家乡的思念”“是餐饮行业的半个门面”云云。
最后只估算了一个她认为挺大、实际两边都能承担得起的数字。
她本意是要让令狐冲这头少出点，毕竟给岳灵珊许诺过……但他本人怎么也不答应，最后这赔款便还是一人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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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最后还是走了，和他的师妹一起去继续完成师父交派的任务了。
今天这仗打得奇妙，他们的盘缠在这折了一半，再想云淡风轻地游山玩水只怕是不容易了。
“可是大师哥……”踏出门外后前方岳灵珊的声音吸引了令狐冲的注意，他当即追了过去询问何事。
便听她继续道：“这么厉害的剑法，之前怎么从来没见你使过？为什么爹爹没有教给我？”
“这……”
他一下陷入两难，师叔祖似乎与师父有什么嫌隙，曾经严肃叮嘱过不能让岳不群知晓他的存在，如今小师妹这一问他是坦白还是不坦白？
坦白了违背对师叔祖的承诺，不坦白就得欺骗师妹，这两样事他都不想做。
幸好在他两厢为难之际，身后有声音响起。
——“珊酱，回来的时候记得也要走这条路啊，我给你带的吃的别忘了吃！”
岳灵珊果然被路语升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停下了脚步转身朝她挥手。
边挥手还边伴随着小店长“一定要来看我啊”的喊声点头。
见她暂时注意不到这里，令狐冲才松了口气，其实以岳灵珊对他的信任，未必没有两全之法，但她同样对师父的命令绝对服从……只能在路上再想办法细细商议了。
路语升这边送走了二人，转身回到屋内。
此时此刻这里只留下了一个败在了独孤九剑之下，心中无限挫败的叶孤鸿。
此前他还嘲笑令狐冲想要和西门吹雪较量是不自量力，如今看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看到男人沉默又颓败的样子，路语升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好心道：“看在你也投资了我新家具的份上，如果你想赢令狐冲，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你三天之内虐他如虐菜。”
“令狐冲？”
叶孤鸿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大概是那位同他对打的华山弟子的名字。
可剑道哪有什么捷径，除了苦修还是苦修。
西门吹雪能有如今的实力，还不是因为每年除了必要的出门以外其余时间都在山庄里练剑。
是以他听了这店长的言论也只摇摇头道：“不必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