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永宁侯府那个……“泥,泥是什么人?”
“我的身份你也配问?”季承宁高高扬着下巴,一脚将许敬恩踹翻在地,“你既然是轻吕卫的司长,你的官印呢?你的鱼符佩环呢?”他问得飞快,语毕也不等对方回答,脸立时冷了下来,厉声道:“什么都拿不出来,冒充朝廷命官,按律当斩!”
……
今夜闲云坊游人众多,禁军副统领张骢不仅多拨了人手,思来想去还不放心,亲自到了闲云坊。
太平无事,他与几位同僚一面喝茶,一面悠哉哉地谈天。
“大人,大人不好了!”
半遮人面的竹帘被一把撩开,有个人影倏地窜了出来,跪倒在张骢面前。
几人面面相觑,俱站了起来。
张骢道:“怎么了,快快道来。”
这人道:“大人,许承恩许大人微服出门,被一个贱民困住了,非说许大人伤了他家孩子,现在一群人把许大人围起来了,许大人说要找您,小的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大人,您快去救救我家大人啊!”
张骢闻言心中一喜。
许晟虽不是他顶头上司,但在陛下心中极有分量,他今日若是为张大人的独子解了围,许晟岂能薄待他?
张骢语气缓和不少,“你是何人?”
“小的是许大人的小厮,名……”
“来人,”张骢打断,“带这个小兄弟去喝杯茶,定定惊。”
语毕,带了几个人,顺那小厮指的方向一路策马而去。
“禁军出行,闲人回避——”副官扬声喊道。
张骢唯恐慢了,再被其他同僚截胡,一路马骑得飞快,不足半刻就到了。
他鼻翼翕动,闻到空气中重重的血腥气,面色惊变。
该不会是许敬恩惹了众怒,被人活活打死了吧?
只觉升官发财的美梦摇摇欲碎,一面喊:“本官是禁军副统领,速速让开。”一面拨开人群,大步上前。
只见许敬恩还活着,张骢松了口气,旋即心又提起,就是看起来活得不怎么样。
他对面的少年望不见脸,但从他半身的血来看,定是个逞凶斗狠的凶煞角色。
跪在地上的许敬恩看见张骢走来,如见神兵天降,眼神中立时浮现出十分狂热。
张骢将手按在刀柄上,飞快上前,一把按住了那逞凶的少年。
少年转头。
灯火煊赫,映上人面。
张骢大惊失色,“小小小小……”
怎么是这个祖宗?!
“小什么小?”季承宁反扣住张骢的手,将他扯过来,“张大人,你来得正好,把这个当街纵马伤人,还敢玷污圣上清誉的混账绑起来扔到大狱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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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想要评论。
qaq,好冷清没动力。
第14章简直像是蛇,用舌尖,去探索……
张骢此刻的心情真如吃了黄连一般,本以为是个炙手可热的好差事,谁料竟让自己陷入了两难之境。
张统领绝望地看着跪在地上快有进气没出气的许敬恩,心道这个他爹得罪不起,再瞅瞅小侯爷张扬跋扈,艳杀桃李的眉眼,绝望更甚——得罪了这个也是死路一条。
季承宁见他踟蹰不敢上前,一把扯过张骢,附耳快速道:“怕什么,真出了事我一力担着,绝不妨害你张大人的仕途。”
张骢得了这个保障,心下定了五六分,转脸立刻换了副面孔,他大义凛然地高声道:“为民除害,”许敬恩拿一双染血的眼珠子瞪他,张骢声音低了几分,“又何惜身!”
说着一挥手,叫人把许敬恩捆起来,“将这当街纵马行凶的贼人送去大理寺候审!”
许敬恩面色惊变,刚要张口反驳,就被一武侯捂了嘴,半拖半抱地带离人群,“你唔呜呜……!”
余下的话已听不清了。
围观诸人中爆发出阵阵喝彩,道英雄出少年云云,听得季承宁简直稀罕,他活了十八载,第一次有人如此真情实感地夸他英雄,下颌微扬,却还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有人见他满脸的血,忙解了手帕递过去,季承宁亦不推辞,道了声谢,立刻拿帕子往脸上一揩,只见满手帕鲜红。
更有小官认出了张骢,“张大人真乃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好官啊!”
张骢轻咳,“本职所在,本职所在。”
又有人道:“当今圣明,怎么会提拔那穷凶极恶之人,冒充朝廷官员,狐假虎威,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