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也不知是该幸灾乐祸还是选择同情叔母和禅院扇一秒钟。
当然,就算那两个小孩的天赋不怎么样,我也不会同情ta们,我还没觉醒术式之前,过得也就那样。
“就等着呗,”我掐指一算,“我算算叔母什么时候生孩子……应该是明年一月末到二月初?”
“刚出生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术式,但有没有咒力,咒力的多寡,稍微感觉下就知道了。”
我伸出肉肉的手掌,十只短短的手指就像小萝卜一样。
我要去摘花。
把花送给妈妈和叔母。
辣手摧花后,倒腾了好半天,才倒腾回去。没办法,腿太短。
妈妈和叔母跪坐在走廊一端,她们在插花。樱花顺着风挂落到叔母的袖子上,又被她用手轻轻拂落。
我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们,骄傲的说:“花!”
“好贴心啊,真是个好孩子。”
叔母把我手中的花接过来,端详片刻,将它轻轻插进去。
随后她就把我抱在怀里了,又忍不住亲亲我的脸颊。
……没办法,我太受欢迎了!
太受欢迎也是一种苦恼啊。
“如果直哉是我的孩子就好了,”我听到她的低喃,“我喜欢女孩子,女孩子多贴心啊。”
“啧,那你就把她带走好了,我没意见。”
“怎么可能呢?”叔母苦笑一声,“扇大人他……”
又提到禅院扇了,真烦,我最烦他!!
一气之下,我直接睁开了眼睛……嗯?
原来刚刚是在做梦吗?
再看外面的天色,没有发亮的迹象。
大半夜的我却睡不着了。
……怎么好好的却梦到她俩了啊。
想去庭院走走,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腿不自觉的就走到一个柜子前。
柜子上是老妈的照片。
我盯了一会儿,心里更不舒服,伸手就把相框扣下了。
叔母以前很喜欢我,她现在也喜欢我。
只是她最在意的是她的丈夫,
可我最讨厌禅院扇。
她必须选择放弃一个人,那这个人就是我。
可她也说过就算是女孩子她也喜欢,所以她不可能对她的孩子不好的吧。
我心里这么想,但我实际上也知道,有些人,她对别人家的孩子很好,却对自己的孩子很苛刻。
没有什么规定是母亲必须爱孩子的。
第二天。
幸子在一旁给我梳头。现在我头发的尺寸长的不行,已经到了臀部,这么多年也没怎么剪。
光是梳都得梳半天。
当然麻烦的不是我,而是幸子——但她可乐在其中了!
她注意到我浓浓的黑眼圈:“大人您昨晚又熬夜了?”
“没,”我打了个哈欠,“做了个噩梦,醒来后睡不着。”
“做了什么梦?”
我淡淡回答道:“梦到我小时候了。”
幸子:……
这话真没法接。
“对了。”
我摸摸攒了好几年的长发。
捋一下,又捋一下。
最后说:“我想把头发剪掉。”
幸子一惊:“留了这么多年,减掉多可惜啊!”
我随便扯了个理由:“祓除咒灵的时候很麻烦。”
我和她正对着镜子,透过镜面,我就看到她露出‘真的吗,我不信’的无语神情。
“您要祓除咒灵那天,我都会把您的头发盘上去啊。您这么说,就像我的努力一点用都没有了。”
我别过头去,不想让幸子给我梳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出闷闷的声音:“没有为什么,就是我想剪而已。”
“早说嘛,那就剪这么多怎样?大人您抬头,”幸子用手指比划长度,“见到腰部好啦!”
“行吧。”
咔嚓、咔嚓、是剪头发的声音。
一缕缕头发被剪短,最后被集中起来烧成灰烬,完全不复先前的模样。
我有种诡异的快感,剪短烦恼丝后,连那点莫名其妙的矫情烦恼也跟着消失了!
心情不好,晦气就会找上门;心情好了,自然会有好事发生。
夏希打电话过来:“妹妹——”
“停!让我先猜猜,”我问她,“是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