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被绑着嘴的郁子真:“……”
听我说,谢谢你,大兄弟,你家一下拿五千万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大兄弟我啊。
江繁瞥一眼筛糠一样的郁子真说:“子真也是咱兄弟,他的那份,我给掏了。”
郁子真瞬间满眼含泪,呜呜几声,心里说:“谢谢你,大兄弟。”
破屋没有电,没有灯,照明取暖全靠那堆火。
绑匪们听完江繁的话,一个个嘴张得老大,绑匪头子手里掐着的树杈都掰断了,忘了往火堆里添。
还是三哥稳当点儿,往里扔了一把干树杈,但心里同样激动得要死。
他们没听错吧?
这他妈……他们要一千万,还有人硬要给五千万的。
他们也是头一回干绑架的勾当,业务还不熟练,本来是想好好计划一下的,这次突然出手,也是没准备太齐全。
“别那么多废话,”绑匪头子甩了甩脖子,解锁手机密码,“赶紧报你家里的电话号码,要你爸立马准备钱。”
江繁报了老爸的电话,绑匪拨通了江睿诚电话,电话只响了两声,那头就接了。
刀疤大哥抬了下下巴,示意江繁对着电话说话,还掏出把小刀抵在江繁脖子上。
江繁感觉脖子上一凉,身体一寒,但没怕,对着电话笑呵呵说话:“爸,我是壮壮啊。”
几个绑匪听到江繁的自我介绍,嘴角又是一抽。
不是说是富家少爷吗?怎么富家少爷的名儿起得这么接地气?他们村儿有不少狗子叫壮壮。
“壮壮啊,”江睿诚也是聪明人,听到江繁轻松的语气,强压下心里的情绪,“你在哪儿呢,祁伯伯那边的葬礼弄的怎么样了,岩理给你打电话也没打通。”
周岩理两小时前已经下了飞机,江繁跟郁子真的电话始终打不通,他直接找去了村里。
葬礼已经结束了,他见到了祁致远妈妈,老太太情绪不太好,伤心过度一直在床上躺着,周岩理问起祁致远去哪儿了,老太太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祁致远的电话也打不通。
周岩理又问了不少人,葬礼上人太多,有人看见丧席散场时,祁致远扶着两个喝醉酒的男人上了车,那车后来往村口开,之后没人再见过他们。
爷奶听到江繁不见了的消息都着急坏了,俩爸爸也在到处打电话联系人。
周岩理又去报了警,江峥开会暂停,连夜买了最近的航班。
“我跟几个兄弟喝酒喝多了,睡着了,”江繁嗯啊着找借口,“子真也喝多了,哇哇吐呢,所以就没接到电话,我俩身上没带充电器,开不了机,就用朋友手机给你打。”
刀尖还抵着江繁脖子,但大哥没有要打断江繁的意思,江繁继续说:“爸,我这次过来收获不少,路上认识了几个兄弟,特别地投缘,我们想投资个项目。”
江睿诚仔细分辨江繁的一字一句,自己儿子自己当然清楚,江繁但凡有点儿创业的心思,当初就进自家公司了。
他缓了几秒钟问:“有上进心是好事儿,跟爸说说,你看上什么项目了?”
“呃……那什么,是高新技术产业,新能源方面的,这玩意儿这几年最火了,我们需要点儿启动资金,你给我打过来呗。”
江睿诚笑了几声:“我还当多大点儿事呢,你要多少?”
“一个亿。”
“大额转账要先跟银行预约才行,等明天银行一上班,我就过去,你回头给我个卡号。”
电话一直是免提状态,刀疤大哥眼睛都亮了,想到即将到手的钱,再看江繁,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财神爷,手里的刀一松,生怕伤到江繁。
电话一挂,江繁还笑了下:“放心,不差事儿。”
破屋里紧张的绑架氛围轻松不少,几个绑匪随便坐在地上,阿强已经不用树杈划拉地了,他正在从包里往外掏东西吃,一会儿面包一会儿饼干。
“折腾这么久了,大家都饿了吧,”刀疤大哥说,“把包里吃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分一分。”
光头二哥从阿强手里抢过背包,在里面扒拉了一下,把所有吃的喝的都倒在地上:“大哥,就剩下几瓶矿泉水跟干脆面了。”
“谁他妈让你们拿干脆面的?以为我们是野炊来的?我们是绑架,绑架懂不懂?”
光头连忙点头:“懂懂懂,大哥我再去车里看看,好像车里还有点儿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