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下巴的手存在感十足,他挑了下眉,呼吸陡然加重,猝不及防抬手拉住捏他下巴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刚刚还趾高气扬的哥哥就落到了他怀里。
灼热的呼吸打在沈靳脸上,两个身高腿长的成年人挤在一个沙发上显得格外逼仄,江欲燃问:“只是哥哥吗?”
被人用这样的动作困住沈靳显然并不习惯,睫毛极细微地颤了下,视线里那张熟悉的脸就这么和他面对面,好像下一秒就能亲上来。
沈靳的脸皮还是没有江欲燃厚,他掩饰地咳了一下嗓子,脸色绷得死紧伸手去推江欲燃:“松开。”
“只是哥哥吗?”江欲燃对沈靳的话充耳不闻,不依不饶地想要从他嘴里讨一个答案。
“哥哥,你都来了,还想就这么两个字打发我吗?”江欲燃笑了一下,抓住沈靳想要将他推开的手,低头吻了上去。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生涩毫无章法的吻在这些年的刻意遗忘中已经很少会让沈靳想起来了,唇齿相贴的感觉陌生又奇妙,强势霸道的吻越发不受控制,从决定来这里开始沈靳那颗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在这个吻里奇异的逐渐安定下来。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但那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心跳声,强烈有力,和错乱的呼吸牵扯在一起,渐趋统一。
沈靳不再去想那些是是非非,唇上炽热的触感存在感实在太强,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但至少他的心脏确实因为这一刻跳动的更快。
他们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沈靳抬手按住江欲燃的后颈把他拉向自己,让这个吻更加深入。他的回应有点凶悍,对他来说和自己弟弟接吻的感觉的确过于刺激,
他正在和他前半生都视为弟弟的人接吻,这个认知让他的神经莫名的兴奋,因为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因为那所谓的避嫌而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把人推远,他可以光明正大让他跟自己回去,让他陪着自己,让他每天都出现在自己面前,今后无论走多远都会回到他身边。
他把风筝线收回来了。
晚饭是江欲燃做的,沈靳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路上都没有闭过眼,到江欲燃这里后两个人干柴烈火心思都不在这上面,哪里还顾得上休息。
沈靳醒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他睡的是江欲燃的房间,睁眼的时候屋子里黑乎乎一片,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哪里,印象最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楼的了。
又在床上躺了两分钟,脑子慢慢清醒过来,沈靳起身打开了旁边的开关,江欲燃的房间布置一目了然,一个衣柜,一张书桌,一张床,外加一个浴室。
沈靳在江欲燃衣柜里找了套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补充两个小时的睡眠后人精神不少,江欲燃不知道在干什么不在房间。他没去找,无所事事地在房间里磨蹭,一直以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把他都自然而然站到最前面,今天的行为对沈靳来说多少有些出格,他一时间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江欲燃。
他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打量起江欲燃的房间,因为东西不多显得格外整洁,过于简单的房间里那张书桌上是与房间风格格格不入的成堆的书册。
其中摆放着一本皮革包裹的硬纸质版封面的素描本,纸张边沿已经有了陈旧的痕迹,他翻开封面入目看到的就是一张无比眼熟的画像。
那是十一岁的沈靳,人生第一次拍照,略显局促的绷着脸,看着镜头时一双眼里黑沉沉的没有情绪,那是他和当时几个人在宿舍里拍的。
但这幅画画的不完全是那张照片,至少其他几个人都不在画上,把人替换后画在一起的是那时候的江欲燃,五岁的他眼镜又圆又大,笑起来的时候忍不住让人想捏一把,他们两个坐在最普通的铁架子床上,一起看着镜头。
后面的大多都是画的沈靳一个人,有他在安城那个屋子里趴在书桌上写作业的,有他穿着大裤衩躺在他们那个出租屋的,他摆夜摊卖炒饭的,他坐阳台上抽烟的,他穿着西装在公司年会上讲话的……
沈靳很少拍照,也不爱接受什么采访,这些年留下来的照片影像少之又少,但这本画册几乎是从几岁到三十几岁的都有。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江欲燃杵着拐杖一瘸一拐跳上楼来,对着沈靳的背影喊了一声:“哥。”
沈靳合上画册拿起来举到面前问:“这就是被抢的那本画册?”
“嗯,画的怎么样,你小时候的照片就那一张,我都是自己回忆了画的,像吧。”他巴巴靠上来,一副求夸奖的模样。
“像,”沈靳衷心夸了句。他感觉到肩膀上一重,是江欲燃把下巴放到了他肩膀上,伸手顺势揽住他的腰:“那有什么奖励没有?”
沈靳:“你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可以吗?”
“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