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区的?旧工业区!”摇摇欲坠的?意志终于崩溃,吴昆嘶哑地喊道,“那边有人负责提供配方?和?原料……我们带回来自己加工。”
“北区跟谁联络?”严琅手腕保持着?倾斜的?弧度。
“我们有一个联络人……外?号叫‘狸狐’……”
“继续审,所有交易线、中?转方?式、经手对象,务必从他嘴里挖出来。”严琅甩上审讯室大门,将手里的?药剂管丢进周轩怀里,“收好,别浪费。”
“啊啊啊!”周轩像捧了一颗燃烧的?炸弹,差点原地蹦起来,“老大,你拧紧了没?”
“叫什么叫,”严琅拿出纸巾擦手,“止咳药而已。”
从一号审讯室出来,指挥官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继续往前走,去了二号审讯室。
里面正在审讯的?是一名?黑市雇佣兵,审了好几?次,每次口供都不一样,反反复复让审讯员十分头疼。
严琅进去,二话不说,直接抽出靴筒里的?匕首。
雪亮的?刀尖擦着?膝盖而过?,狠狠扎在嫌犯大腿之间的?缝隙,距离□□里某个部位不到一毫米。
在滴滴答答的?水流声里,审讯员捂着?鼻子记录了嫌犯的?最后一遍口供。
三号审讯室里也不是省油的?灯,死咬牙关不开口,逼急了就咿咿嗷嗷装哑巴。
严琅活动了几?下肩膀,妙手回春。“哑巴”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不到十分钟,就供出了黑市的?情报联络点。
“嘶……指挥官今天下手真狠啊,平时可没这么重的?火气,”走廊里,一名?队员小声对搭档说,“这都吓尿六七个了。”
“听说指挥官要找的?那个人还没下落,”另一名?队员压低声音,“你们没见到指挥官盯着?监控的?眼神,跟要吃人似的?,那个跑了的?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都别瞎猜了,”周轩经过?,皱眉打断几?人的?闲聊,丢给他们一只玻璃管,“没事喝点止咳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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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天色还没暗,客厅里已经开了灯。
路遇青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身旁的?矮几?上放着?一瓶干型香槟。
酒液倒入玻璃杯中?,漫出清新?的?果?香气息。
除了出席必要的?场合,私下里他很少喝酒,作?为实验室医生兼研究员,他必须保持近乎苛刻的?自制力。
不过?,今天过?节,他打算稍稍放纵一下。
莫寂坐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一边留意盯着?新?闻报道,一边时不时看向路遇青。
他心里有个问题,憋了好几?天,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
借着?今晚难得?的?平静氛围,他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路医生,你收留我在家?里,会?不会?很危险?”
虽然新?闻里没有任何特勤局追捕他的?消息,但莫寂还是有些不安,担心自己会?给路遇青和?苏郁烟带来麻烦。
路遇青端起酒杯晃了晃,看着?杯子里的?气泡缓缓上升,“没关系,危险的?事情我做得?多了,不差这一件。”
“安心住你的?吧,”台阶上传来脚步声,苏郁烟声音发凉,“路医生不是毫无私心的?大圣人,如果?有危险,他会?让你我都滚蛋的?。”
踏着?台阶走到客厅,目光扫过?矮几?上新?开封的?香槟瓶,苏郁烟眼底微微一亮。
路遇青看到了,随意将酒瓶往前一推,做了个“请”的?手势。
没有了平日在外?面那种紧绷的?、一本正经的?成熟感,他也是个潇洒恣意的?年轻人。
苏郁烟从矮几?上拿起酒瓶,倒了一满杯,转身朝露台走去。
昏黄的?落日在他侧脸描摹出柔和?的?光晕,omega忽然回头看向莫寂,表情依旧是冷淡的?,“要不要一起?”
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好几?天,这是苏郁烟第?一次对莫寂发出邀请。
莫寂手忙脚乱地给自己倒上一杯,跟了上去。
苏郁烟直接一扬下巴:“把剩下的?酒全带上。”
路遇青大方?地将瓶子递了过?去。
最近天气有所回暖,日落后风没有往日那么冷,穿过?露台吹进客厅,带着?淡淡的?花香和?湿润的?凉意。
苏郁烟倚着?栏杆,欣赏远处落日一点点跌入地平线,酒杯握在指间晃动。
干型香槟残糖量低,入口没有明?显的?甜味,口感清爽干净。莫寂抿了一口,感受酸甜的?酒液在舌尖散开,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我可以问个冒昧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