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挑。”秦不赦执着地说,“那个是sales给我配的,没什么好看?的。我只喜欢你挑的。”
隔壁王老君忽然阴恻恻地插了句嘴:“那你品味真不怎么样?。”
殊无己:“……”
“师父。”秦昭忽然喊他,掌心摊开,手里?还拿着另一枚没来得及戴上的耳钉,“你陪我一起戴吧。”
“我不在乎样?式。”他盯着殊掌门困惑的双眼,抬了抬嘴角,面上春风和?煦,“你陪我戴,那就比什么都好。”
……
殊无己果真戴上了那枚耳钉。
无己真人平日里?看?见?了穿铆钉的酷guy都会?原地倒退两步,然而戴起耳钉来动作?倒是干脆利落,秦不赦还没反应过来,银针已经穿过了苍白的耳垂,血丝一下?子洇了出来。
“你干什么!”秦不赦吓了一跳,“这么急做什么?戴这个又不是一定受伤的。”
他连忙凑过去看?,师父的动作?却比他快,手指一捻,伤口就消失了,只剩下?铂金的装饰物闪闪发?光地嵌在那儿,像一颗温柔的星星。
……
事到?如今,星星现在依旧嵌在那儿。
在拂雪杨花般碎散的发?丝间?,嵌在接近透明?的皮肤上,灯光一会?儿照得进去,一会?儿被遮挡得严严实实,那小耳钉也像会?呼吸一样?,一下?又一下?,在他的心头挠痒。
秦不赦又凑过去,放肆地在那片耳垂上香了一口,舌尖又触及了若有似无的血锈味。
“还疼吗?”他问了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殊无己自然没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将?骚扰视线的发?丝撩至耳后。
默许的动作?让身后的人越发?变本加厉,他浴袍的腰带被扯松了些,那些细细碎碎的吻又落在雪片云母似的锁骨,然后滑向肩头。
……
五分钟后,秦不赦迫不得已地从这场单方面的热情中抬起头,用力地揉着眉心。
他的师父像座冰雕雪塑的玉像般毫无欲念,甚至看?完了一篇全英文的序章——尽管不知道有没有看?懂——翻书间?还能斥责他一句:“心浮气?躁。”
“我说过很多次,你样?样?都胜过旁人,”殊真人的指尖从序言的最?后一句话上划过,眼眸低垂,“怎么这心急火燎的毛病总改不了?”
“……”昭帝陛下?懒得说话,泄了气?似的认命在床沿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玩着师父那只空出来的手,“……人都有些改不了的毛病。”
殊无己没理他,视线仍然一刻不离手中的辞典。
“坐过来些。”一直到?秦昭以为?不会?再有回应的时候,白发?道人才?道,眉目依旧低垂着不看?他,声音却温柔宽纵,“先陪我一起看?书吧……”
“来日方长。”
秦不赦眉头一跳,最?终从善如流地贴过去,在师父身侧靠坐着,探过头去看?对方手里?的书页。
第一个跳进视线的就是他们的老伙计单词,“abandon”——他师父至少盯着它看?了二十分钟。
昭帝陛下忍俊不禁地把书从人手里?抽出来,道:“别看?了,这样?盯着看?不管用。”
殊无己微微皱眉。
“还是要从字母表开始学,你再聪明也不能平地造出一门语言来。”秦不赦叹道,忽然转移了话题,“——这几天你都没怎么来找我,不想找我学英语也就罢了,也不问关于5v5的事?”
“我本早就想问你,”殊无己颔首道,“想着你忙,这些天似乎又不太愿意跟我谈正事事,就作?罢了。”
“也不是不想。”秦不赦沉默了一下?,最?终无奈地摇摇头,“好久没和?你日日夜夜地在一起,实际上我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每每看?着你时,确实不想说话,只想安安静静地待着。”
殊无己亦有所感,自然也体会得他的心思,只轻轻“嗯”了一声。
“我也颇怀念那些日子在小竹林里?养病的时日。”他说,“你与我汇报要事,事无巨细,我不得不听,但实际上我也不想知道那些烦心事。我只想看?着你,看?你长得怎么样?了,功夫练得如何,是不是交了新朋友……没有我之后,能不能还像以前一样?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