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官司理清楚了,在律法里找到了罪名,他这里才能按照教义来定罚。
塔尼拿不定主意,怕办砸了事,开了坏的先河。
可到了凯撒面前,凯撒却没有撤他的职位。
而是叫塔尼将自己能做的做到底,把事情真实的始末经过了解清楚。
了解的足够清楚,就不会不知道怎么判断了。
于是,想卸任的塔尼不仅没有被撸掉治安官的位置,反而还得继续处理这件纠纷。
塔尼只能硬着头皮上。
他想了想男爵的话,把自己能做的做到底,那不就是将治安官的权利利用到极致吗?
于是,塔尼也不推卸了,狠下心去查,足足花了两天时间,一天到晚的饭也不吃了,反复盘问了一二十个人。
他仔细的审问了与这两个商人有关的所有工人,家人,客人,去纠纷发生的地方,找邻居盘问。
经过反复的审问,塔尼找到了其中一人的证词有一段的时间对不上。
这才抓住其中一个商人的谎言,顺着这个线头,理清了这门官司,给这两个商人各自定了律法上的罪名。
最后,法农才按照教义,罚这两个不守诚信,偷斤少两还互相陷害的商人鞭刑十五。
此后,塔尼才明白,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有更多的耐心,也不能怕麻烦,既然有了权力,那就得大胆的用,才能对得起肩上的责任。
就此事,他们也意识到,男爵对待下属的心态并不是纯粹的用,而是塑造。
这比直接把他们当工具更令人难以轻易的放下责任心,理所当然的懈怠。
吃过了早餐,凯撒便带着两个骑士,表演形式的骑着马,走主道前往城内的临时教堂。
大多数本地居民和外来商人对男爵都抱有很高的好奇心。
在他们的视角里,这男爵过分低调,无论是喜好还是行程,都没有一丝消息传出来,可供人打听。
这些商人,一少部分实力雄厚的,在购置大量的土地或大范围租地时见过男爵夫人。
也经常见到治安官和骑士们。
但他们全都没有跟男爵说上话。
这商人之间,都有自己的小谋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且都对如今埃因威顿的商业模式有微词。
这里是个很好的港口城市,在海港,有河道,天然有航运优势。
又是新建的城镇,照说是最适合他们拓展生意,甚至是在建城之初就垄断一个行业,未来一定是盆满钵满的。
但是,现在这里的市场又十分特殊。
大部分对民众影响深的生意都被男爵夫人的代理商人牢牢的把控,还控制的很牢固。
无论是质量,价格,还是数量,都兜了中等线。
其他商人要是想干与直营行业同样的生意,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要么提高质量,把商品的质量往基准线上发展,靠这份努力谋取自己的利润。
要么,就是本分一点。
老老实实的按照直营商品的标准来做,价格也按照这个标准来定。
多少也能分一口肉,因为地缘优势,生存倒是没问题,也能有赚头。
只不过,利润没他们当初设想的那么多。
一部分商人觉得,凭什么是莱蒂伦一家子?
男爵夫人信任他们,男爵总不一定全然信任吧?
这些商人也知道,男爵夫人那里,他们胳膊拗不过大腿,但说不定男爵这里可以呢?
于是,这些商人看男爵平时固定的行程就是祷告,所以每个祷告日都不落下,天天都来教堂守着。
为了迎合男爵的虔诚,他们还拖家带口的,往教堂捐善款,争取更好的座位,好跟男爵说上话,自荐自己的本事。
有的时候,男爵也能象征性的与平民和商人们搭两句话。
已经搭过话的商人,第二次再来男爵面前加深印象,却发现男爵似乎又把他们给忘了。
屡战屡败的商人们,也只好歇了这个心思。
今天,凯撒在教堂里做完了祷告,见身边想靠上来的商人渐渐少了,不由觉得好笑。
祷告之后,他与法农私下谈论了一会儿本地莱尼亚人改信新教的情况,以及最近城里的各种小官司。
法农只表示,他们这里的莱尼亚人对改信新教并不很抵抗。
他现在每天早上主持完祷告,就要去教那些莱尼亚士兵的孩子们读经书。
教堂每天总还要接诊几个不小心受伤的莱尼亚工人,给他们治治伤病,教他们认药草,挖药草吃。
法农想,为了传教,他和其他修士真是什么活儿都干,难道还不能拿捏这些莱尼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