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告诉邹衍他们,只要在劳动方面赢过西北小将,就能拿走他们的狼牙。
什么是劳动,那当然就是收割小麦啦。
而且把他们打右派,拆庙的力气用在收割小麦上,岂不更有意义?
曾风本来蔫哒哒的,但这么一想,一下就有精神了。
他对陈苟说:“申城小将就是一群笨蛋,没干过农活,到时候你们要手把手来教。”
陈苟挠头:“那可都是城里孩子,没吃过苦,要闹情绪不肯干呢?”
邱梅也说:“对啊小陈,全是一帮城里孩子,我怕他们干几天就要打退堂鼓。”
要说陈棉棉的能力,其中有一条就是,专治懒怂!
她先说:“这个问题交给我来解决。”
再说:“让林衍搞四台东风大卡来拉人,哪里麦子黄了就带他们上哪里搞支援。”
邱梅也算是真正意义上走遍了河西大地的。
麦子会从东向西次第成熟,哪个地方的什么时间熟,她心里自有一本账。
但她还是担忧那帮年轻小将吃不了苦,不肯干活。
不过既然陈棉棉打了包票说她能搞定,同事间的信任,她就去干自己的工作了。
陈苟已经戴上狼牙项链了,弯腰看妞妞,问:“叔叔好不好看?”
妞妞斟酌片刻,纠正说:“你是,哥哥喔。”
再举起一枚嫩杏仁:“哥哥,这个,好qi。”
现在李广杏还是绿色的,太酸吃不了,但杏仁又嫩又甜。
陈苟昨晚专门跑到月牙泉边,悄悄偷的绿杏子,再砸出来的嫩杏仁儿。
他小声对妞妞说:“你要喜欢吃,哥哥明天还给你。”
妞妞重重点头:“谢谢哥哥。”
陈苟还得再找几副野狗牙,等着接待申城小将,就先走一步了。
陈棉棉和曾风要去红旗农场,那是她的大本营,也是邹衍他们到泉城后的第一站。
他们虽然是为狼牙而来的,但斗右派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一下火车,他们就要上农场斗□□。
而妞妞最喜欢的地方,也就是红旗农场了。
在女配幼年的记忆中,这片土地除了饥饿就是土匪和战乱。
但在妞妞有限的记忆里它是乱滚的大土豆,金黄的玉米和被风吹拂的麦浪。
孩子望着窗外,举起了她的小卫星,假装它在飞翔。
车快到农场时陈棉棉突然想起件事,遂问曾风:“魏摧云的马还在砖窑里吧?”
魏摧云那漂亮的大枣红马,按理一直被藏在砖窑里。
但曾风却说:“不,他嫌那间窑洞太小了马憋得慌,早就把马转移了。”
陈棉棉又问:“魏科最近干嘛呢,工作还好吧?”
曾风没好气的说:“他呀,死了。”
陈棉棉当真了,忙问:“你没开玩笑吧,怎么死的?”
曾风翻个白眼才说:“他人虽然还活着,但是在我心里,已经是个死人了。”
本来魏摧云凭借找到金砖的功劳,可以调到省铁路局工作的。
可他非要让马踢坏秦小北,从此仕途就完蛋了。
曾风一句玩笑,陈棉棉却被吓了一大跳,她还以为秦小北老妈下黑手了呢。
再看曾风脸色特别臭,她试问:“魏科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曾风今天破天荒的沉默,只淡淡说:“不提那个红蛋了吧,免得坏人心情。”
他又改口问:“我的天佑弟弟现在怎么样,到底什么时候上新闻?”
等唐天佑录完东西,报纸会刊登,收音机里也会播报的。
国军飞行员的公开讲话,全国人民都会听到。
陈棉棉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但也在等着听呢。
且不说这个,把她们娘俩送到农场,曾风就又回火车站了。
邹衍他们是第二天晌午到达的,立刻就受到了曾风和陈苟所率领的,河西红小兵们的热烈欢迎,陈苟的手下们还特地给他们烤了一大堆的瞎瞎来做接风晚宴。
当然,他们没说是瞎瞎,而是说,它是美味的地羊。
邹衍和他的小将们又不知道地羊是个啥,只觉得好吃,吃的满嘴流油。
民兵队出动了四辆卡车,40分钟后就把他们送到红旗农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