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有孕妇,公交司机停了很长时间。
但到了家门口,赵凌成就愈发觉得情况有点怪异了。
他家窗户下有一群家属,正在袖手闲聊。
她们之间似乎有种隐秘的默契,一看到他,集体捂嘴偷笑。
他进门,她们笑的愈发凶了。
赵凌成有点怀疑,怕是魏摧云的事传到基地,这帮女人是来笑话他前妻的了。
但好像又不对,因为她们表现的,和陈棉棉关系很好的样子。
而在原来,赵凌成从没见过这种情况。
其实是因为听说陈棉棉要用莜麦换瞎瞎,家属们来送她莜麦票,换瞎瞎的。
陈棉棉指指赵凌成的背影:“改天吧,今天不方便。”
倒票也是搞资本主义,要悄悄干的,家属们就都说:“行行行,我们改来再来。”
陈棉棉得客气一下:“既来了,家里坐会。”
但家属们如鸟兽散,纷纷说:“不了不了,还要回家做饭呢。”
赵凌成正在客厅里,拿暖壶倒水。
他记忆里前妻并不擅长社交,今天的她却很会,这就更加奇怪了。
但他也立刻想到了,魏摧云那么爆的脾气都能被她哄开心。
也许她并非不擅长社交,只是懒得跟他社交而已。
陈棉棉还想展开说说,她是如何只凭一只农药瓶就挽救了三亩蔬菜地的丰功伟绩。
但赵凌成目的明确,看她进门就掏合同,并说:“听说你是红专学霸。”
陈棉棉早就跟他讲过了的,她说:“我跟你讲过呀。”
赵凌成当然不相信妻子能是英文和俄文的双语学霸,但算了,他不发表意见了。
毕竟外语就像数理化,真要用的时候可搀不了假。
她就算凭学历拿到一份外语方面的工作,搞不定的话也是闹笑话,还得被撵回家。
说回合同,他说:“关于合同,我修正了一些条款。”
陈棉棉示意他先不要着急,转身进厨房,舀了一小碗已经处理好的莜麦出来。
把碗端到他面前,她笑问:“看看这是什么?”
赵凌成见是一碗黑黢黢的小颗粒,想了一下:“苦荞壳,荞糠?”
他对粮食并不感兴趣,就又指合同:“咱们的婚姻,将不设期限。”
他突然更改条约,陈棉棉当然得问:“为什么?”
赵凌成递钢笔:“没有为什么,总之,以后谁先提离婚,谁将自动丧失抚养权。”
陈棉棉是律师,最善于洞察人心的,但一时间也被他搞懵了。
其实如果能一直待在军工基地,在这个年代的大背景下,会是最好的。
因为不论食物还是社会环境,这儿都相对外面更好。
但陈棉棉是个事业女性,而且是完成原始积累的事业女性,她熟谙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并不想被困顿在个小小的隔壁小城里。
她能做事业,她不怕危险,也不怕困难,再说了,职业警觉,搞不明白内在逻辑,她不敢签字。
推合同,她说:“我需要知道原因。”
赵凌成其人气质很怪,他并不伟光正,他还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该怎么形容呢,就是,他有一种淡淡的死感。
分明他五官俊美气质卓然,但没有活人气,没有情感流动。
他面无表情:“你不但需要剖腹产,还有个一产褥期,你会变得特别虚弱,你必须依赖人的照顾,但是你娘不行,你姐也不行,小陈,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帮你,能照顾你,而且你很爱孩子对吧,我能给孩子的,会是你能找到的,最好的。”
陈棉棉虽然没生过孩子,但见过很多的孕妈妈,也最知道坐月子的重要性。
她也确实没得选,必须依赖赵凌成来过完产褥期。
至于将来,谁先提离婚还真说不定,毕竟在原书中赵凌成另有感情线。
想到这儿她接过钢笔签名拍笔:“合作愉快。”
赵凌成接过笔,签名龙飞凤舞,还得重申:“为了孩子,一起洁身自好吧。”
怀疑她会婚内勾搭魏摧云吗,他想得可真多。
一式两份的合同,陈棉棉接过一封来,却问:“对了,姜霞小妹应该叫你什么?”
姜霞小妹就是女主姜瑶,主角,当然也是好人,而且命特苦。
原书是本高干文,讲的是个烂黄瓜高干子弟如何巧取豪夺,睡服一票女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