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秋把文件扔在桌上,无语:“去你们的,要不要看看你们拿上来的都是什么东西,念着都不会脸红的吗?
“行啊,那要不你们来当组长?我也想每天混日子。”
小陈撇嘴:“你就是想推卸责任!”
云景秋大感意外,“我都还没追你的责,你怎么倒耙一把?”
何溪:“这当领导的福气还是你自己受着吧,我们划水挺快乐的,每天也没什么事,也不用训下面话抢进度,每天只要喝喝咖啡就够了。唉,爽啊。”
云景秋:“……”
杀心又起了。
砍同事要判几年?
他无语地叹气:“行了,白脸都给你们唱完了,该去唱红脸了,能不能拿出点前辈的样子,工作纪律这么松散?”
小陈:?
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倒反天罡的话。
工作纪律松散?
有人是不是忘了在郦华的日子了?
忘本的云景秋从椅子上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现在腰酸背痛,腿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整个出差后遗症晚期。
他拖着迟缓的步伐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跑路,心里在回味刚刚的表现。
真可怕啊。
他居然能面不改色说出领导语录了。
甚至对可能出现的冲突进行了几种预案。
工作包治百病啊,他想,自己的应激反应是不是可以宣告痊愈了?
刚挪出门口,就看见严澄健步如飞的步伐,以及挺拔的身姿、充满朝气的表情。
云景秋的笑容又消失在脸上。
他觉得自己还没痊愈。
尤其是在出差后恢复上。
工伤(未痊愈)的云景秋得到老板特殊照顾,具体表现为见他拎着行李箱下班,主动提议开车送人回家。
四五天没开,车上便积了层薄薄的灰,严澄都感慨一声:“我们离开的时间有这么久吗?”
当总裁不仅得有总裁懂脑子,还得有持续不断的好精力,云景秋抵在车窗上困顿时,严澄还有好精神听两首流行歌。
红灯亮了,前面的车不知为何忽然变道,严澄不得已猛踩下刹车。
他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肩膀,听见副驾驶上的人似乎在嘟囔什么。
云景秋这时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不要……不要……”
严澄凑上去听他在梦中做出的重要指示,但没听清,只能追上去询问:“什么?”
云景秋猛的睁开眼。
他说:“老板我要去你家。”
严澄:?
这个进展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他家里还什么都没买呢。
正当严澄疑心此人是否只是睡懵了一不小心说出来的怪话之后,云景秋再次开口,他说,“老板,你的肩膀还需要上药。”
紧接着临时秘书再次上线:“我记得昨晚我忘记了这件事。”
尽职尽责,大有把这件事也当做工作来完成,一股浩然正气——除了有点费老板。
严澄知道对方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要是不答应,可能在车上就开始一些伤风败俗环节。
比如在车上让他脱下衬衣露出肩膀,在对着红肿的伤处又揉又按,人还要忍着不发出奇怪的声音来。
总之,为了年龄只有一岁的车辆的安全健康考虑,严澄把车停在自己家楼下,跟差点又睡着的云景秋说:“走吧,就在这栋。”
云景秋后知后觉地醒了。
然后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事。
不仅当面通知领导:我要登堂入室了,还擅自决定了老板今晚的安排。
他不知道现在腿软还来不来得及,总之看到老板的笑容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
完蛋了。
他算不算主动走进狼圈里的羊?
严澄住的地方一室一厅,总共六十多平方,不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