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也算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再加上老板慈善晚宴上给他上了一课大的,导致他现在根本不慌。
“你看上去是要去春游。”小芳姐评价。
“等会你老……老板也会过来旁听。”许工停顿得意味深长,“好好表现。”
云景秋:“……”
现在紧张还来得及吗?
严澄到得比所有人都早,人模狗样的,在和对方老总亲切洽谈。
他的目光在来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云景秋身上。
耳垂还有点红,看起来没有好好擦药。
怎么有人不听老板话?
这个收工总结是个小项目,连竣工汇报在场的领导都不多,更像一种仪式性的完结——做完这单,他们就只剩精诚的项目还在手上了。
用云景秋的话来说,现在换许工上老板都不会把他开了。
“你这话说的。”许工无语,“有没有可能所有人本来就要辞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云景秋说,“你对老板不忠诚!”
汇报结束之后疑似对老板最忠诚的云景秋就被单独拦住了。
老板看上去要来触碰他的耳垂,但身后传来小芳姐和另一位女同事的嬉笑声,最后严澄只是拿手在自己耳朵上一碰:“这里还有点红。”
云景秋心虚地哼唧两声:“我皮肤白,好得慢。”
严澄看他随时准备逃窜的模样,笑着摇头,歇了让他来总裁办公室自己监督上药的想法。
等下太急把人吓跑怎么办?
“严总。”有人从另一头过来,是许工,“我看过前几天晚宴上的视频了,很帅很有气势!新公司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他比了个拇指。
一提起这事云景秋就心虚。
视频,偷拍的;许工,头脑一热发的。
他本来想偷偷私藏,但是实在太帅,不分享也算一种折磨。
云景秋就这么伸出了罪恶的手指。
此人眼神乱飘、视线不定,换哪个领导看了都要觉得此人有猫腻,到底干什么亏心事了?是不是死线交上来的文件偷偷藏雷了?
不过严澄大约知道原因。
晚宴那天那么明显一个摄像头,不是瞎子都看见了,云景秋却没有对视频做出什么表示——今天看见了。
但也没有什么反感,只觉得人心虚的样子特别适合逗一逗。
“你看见了?谢谢,之后一定努力——是从新闻报道上看见的?”
许工:“……”
他见云景秋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严澄,职场老油条已经发现端倪。
秉持爱护便宜同事的宗旨,许工点头笑道:“是啊,哈哈——刚刚隔壁翁总问我要项目清算资料,催呢,我先过去一趟?”
抛下同事跑路的技术自然也是一流。
“去吧。”严澄说。
“老板……”云景秋弱弱地开口。
“我没怪你。”严澄笑着说,“走吧,楼下买杯咖啡?”
商业中心的咖啡店非常繁忙,骑手来来去去,店员像陀螺一般忙得团团转。
云景秋和严澄只消对视一眼就只能无奈耸肩,慢悠悠的晃回去。
这速度还不如在郦华楼下远程点一杯,回去喝的时候大约就能喝上正宗的一手咖啡。
他们并肩走回去的时候,严澄说:“关于新公司,你没什么要多问我的?”
云景秋沉吟,严澄都做好回答一个非常尖锐问题的准备了,结果此人非常认真严肃地询问:“公司老板还是你吗?”
严澄愣完之后便笑:“是我。当然。”
云景秋笑眯眯:“那就没问题了。”
严澄一时有些感慨,他想伸手将人抱上一抱,最后只克制地将手掌在人肩上轻轻一压。
他们跟负责人告别,回到了自家的。郦华。
云景秋整理衣襟,推开大门,第一句就是:
“各位父老乡亲们我想死你们啦!”
办公室一片寂静。
云景秋察觉不对,开始仔细观察。
人没少……怎么多了一个人?
而且此人见云景秋走进来,声音变得更大更尖锐,让他想起一阵往事,整个人更加头晕目眩。
他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地,又觉得情况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