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干什么?”鱼倾衍打破寂静。
“我没干什么。”鱼徽玉被问话,莫名不安,迅速思考近日行踪。她去过何处,与何人见过面,有何不当之处。
绞尽脑汁想下来,并无不对劲,鱼倾衍无端问这些干嘛,是不是真喝醉了。
“那日你听到我与陆长庚聊及大理寺,你是不是去做了什么?”鱼倾衍把话挑得更明。
鱼徽玉恍然,原是此事,她确曾寻过周游一次,却没说及此事,也什么都还没做。
“没有。”鱼徽玉道。
“与你无关的事莫要插手,现下已经够多事了,别再给侯府添乱。”
鱼徽玉听得如有一口气堵在喉间,她又做错什么了?总说她给侯府添乱,真是不可理喻。
“好,我知道了。”鱼徽玉再不想理会他,不想和他说话,索性靠在轿壁假寐。
她闭目许久,恍惚间感受到有人为她盖上薄衾,他动作很轻,宛如羽落,和薄衾一样,盖在身上没多少重量,但足以挡风。
到侯府时,夜已深,鱼徽玉竟真睡着了。
还是小灵唤醒了她,鱼徽玉醒来的时候,鱼倾衍已经不在身边。
困意再度袭来,鱼徽玉回到院子一番清洗后,倒头躺在榻上沉入梦海。
翌日清早。
刚用过早膳,小灵来传姚诗兰来了。
“诗兰。”
鱼徽玉见姚诗兰不如昨日活脱,还以为是她长姐昨晚训她过狠了,温声安慰,“你还好吗?”
姚诗兰叹了口气,手上锦盒归还鱼徽玉,“徽玉,你怎么不与我说清楚呢?”
“怎么了?”鱼徽玉茫然接过,锦盒里面是昨日那支南珠钗。
“原来这是你兄长赠你的,你怎么不早和我说,昨晚宫宴上被他看到了。侍郎大人不会不高兴吧?”姚诗兰愁容满面,“他定以为我是一个贪要的人。”
鱼徽玉一怔,这是鱼倾衍给她的?不是父亲给的?
“怎么会?是我自愿给你的,又不是你问我讨的。”鱼徽玉这样说,姚诗兰说什么也不要了。
搞不清事情原由,鱼徽玉决意去问父亲。
平远侯院子。
鱼徽玉还未踏入内室,就听到里头父亲的谈笑声,她下意识以为是沈朝珏来了,听到来客开口,才了然是霍琦。
完了。
鱼徽玉刚想走,便被老管事叫住,管事笑着对里头道,“小姐来了。”
真完了。
鱼徽玉干笑两声,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
“小玉,你看看是谁来了!”平远侯气色显然比一月前大了,看来这一个月的行针治疗颇有成效。
“世子安好。”鱼徽玉敛衽一礼。
“徽玉。”霍琦没有鱼徽玉那般疏离,直接唤她的名。
“先前听闻鱼伯伯病重,我和父亲远在塞外无法赶回,心里一直记挂,昨日回朝又有庆功宴,拖到今日才能来探望。”霍琦道。
他生得与定西王不像,定西王魁梧健壮非同常人,霍琦高大却有劲瘦之感,五官也不同于定西王的潦草威严,俊朗张扬。
许是因为他母亲定西王妃是京城第一美人。
“世子有心了。”平远侯欣悦道。“你们二人自幼相熟,真是许久未见了。想当年你们还是小孩子,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平远侯忆及往昔,感慨万千,甚是怀念,鱼徽玉陪坐片刻,愈发窘迫,恨不得逃离此处。
好在霍琦回京不久,军务繁忙,有众多军中事宜要处置,不多时便起身告辞。“鱼伯伯,兵符的事还请您斟酌。”
“好,”平远侯看向鱼徽玉,“徽玉,你送送世子。”
父命难违,鱼徽玉点头应下。
一路上,鱼徽玉不言,霍琦见她沉默,与从前吵闹的性子判若两人。
“徽玉,你为什么和离?”霍琦忽然问道。
“啊?”鱼徽玉收回神思,被他突如其来一问难住,她几近从未与任何人解释过关于与沈朝珏的事,总觉得这是她自己的事,说了没有好处,只会惹来非议。
很多人的询问不是关心,而是闲来无聊的好奇。
“不为什么。”鱼徽玉轻描淡写地带过。
“是不是他对不起你了?”霍琦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是沈朝珏对不起她吗?或许算是,但要说最对不起她的人,应该是她自己,鱼徽玉不怨任何人,也放过自己。
“我昨晚看到他与别的女人
亲近。”霍琦思虑后还是告诉了鱼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