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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对头(1 / 2)

接下来的一切,像是被蒙在雾里。房门咔嚓一声合上,将所有咕噜咕噜冒着泡、即将喷薄的情绪,都关在了只有你们两个人的世界里。

你们在玄关的鞋柜上接吻。

其实也不算是接吻,像是小动物一样,互相触碰着嘴唇,嗅闻彼此的气息。他咬着你的嘴唇,迟迟找不到深入的途径,只能一遍又一遍急切地摩挲着,用舌尖探入你的唇缝,小狗舔水似的往内勾着上唇。

他将你的唇瓣含入湿热的口腔,生涩地用齿尖细细啃啮,热切地、近乎嚼吃的舔舐着。

“张开……”,他抵着你的唇低语,声音里带着轻颤,“求你了…”

你不记得你是何时大发慈悲地打开了齿关,只记得最后的最后,那张你再熟悉不过的床上,无数个寒暑假、放学后肩膀挨着肩膀的房间,整个青春里最熟悉的地方——弥漫开你们缠绵的气息。

勉强回忆完昨晚的一切,你瞳孔震颤,整个人几乎要凝固,但下体传来的酸胀一刻不停,随便挪一下腿都难以忍受。你屏住呼吸,缓缓挪动着,试图先从他热得跟烤箱似的怀抱里退出来。

……不对。

你一动,才发现情况很有些不妙。

意识到那个“不对劲”的具体形态时,你几乎是“嗡”地一声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你僵硬地感知着身体内部那不属于自己的、依旧饱满而灼热的存在,每一次微弱的脉搏跳动都经由那紧密相贴的黏膜,清晰地传递到你紧绷的神经末梢。

轻微的挪动,几乎是让那东西更加紧密地嵌入你的体内,你依稀听到从下方交缠的肢体中传来的、像是在接吻的轻微水声。

怎么还在里面?!

你简直要窒息了。

很显然,那属于男性的器官几乎整夜埋在湿热的肉道中,一动不动,却又分外不可忽视。关于它是如何在你的身体内捣凿抽插、从撑到发白的穴口带出一股股黏腻水液,你是一概不想回忆的,此时,你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必须出来。立刻,马上。

你深吸一口气,试图凝聚起全身残存的气力,先从眼前的困境中抽离。

你能感觉到侧躺的臀部下方的湿润,便小心翼翼地抬起一侧大腿,想要借助滑腻的液体、像褪出某个过于紧涩的套子一样,先将那要命的东西溜出来。

然而,你低估了身旁这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减分毫的缠绕力。

他的大腿沉重而温热,像生长在你腿间的藤蔓,更像深海生物黏腻的触肢,从上方压下来,与你的腿严丝合缝地交迭在一起,将你下半身的自由彻底锁死。

你只是稍稍一动,那缠绕便仿佛有意识般收得更紧,让你寸步难行。

你闷哼一声,他的动作将你方才的努力骤然拖回原位,伴随着一种像是被憋闷在湿热软囊中的水声,才拔出下段的粗壮茎体,再次埋入你的体内。

……

你将头埋入他的颈窝,深深地喘息着,拼命压抑即将脱口的声音。

绝对不能弄醒他。

你绝望地想。

——光是想象他睁开眼后,两人要面对的这种赤裸裸的、超越了所有安全距离的尴尬局面,你就恨不得当场蒸发。

别无他法,你只能采取最笨拙也最需要耐心的方式——慢吞吞地蹭。

你那压在两人胸膛之间,早已发麻的手臂开始艰难地挣扎,一点点从狭窄的缝隙中往下挪。

指尖先是划过自己汗湿的皮肤,然后是床单的纹理。手背传来的、属于他的肌肤的温热,以及浅浅沟壑的肌肉线条。最后,终于触碰到了他紧箍在你腿上的大腿上。

触手所及的,是一片滑腻的、带着体温的皮肤。那过于直接触感让你心头猛地一颤,又是一阵无声的窒息。

竟然……竟然还是光着的。

这个认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你指尖微缩。

你怎么才发现这家伙这么不要脸?

你面如菜色,忙不迭收回了手。

毕竟你上次摸他除了手臂肩膀以外的、处于安全社交距离的地方,还是在高中之前。

到了后来,你们也长大了,逐渐有了性别意识,除了仅有的几次打赌输了的惩罚,像大腿根部这种被包裹在重重布料下、着重保护的地方,你是从来没有碰过的。

他的皮肤很白,天生的白,就算他在夏天从不涂防晒,也不打伞,跑步打球也穿着运动短袖短裤,还是怎么晒都晒不黑。

月考成绩低于你时,要给你带直到下次月考前一个月的早餐,他也是和平常一样的时间起床,再小跑着去买那家你指名道姓要的馄饨小笼包。

几乎和你同一时间踏入教室,你坐在还没捂热的椅子上,抬眼就看到他嘴里叼着个包子,单边背着的书包溜到侧边,要掉不掉地悬挂着。

你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因为方才的小跑、紧绷起明显薄肌线条的小腿上,再游移到他另一只手提着的早餐。

“喏。”,他将早餐放到你手边,还难得贴心的避开了摊开的卷子

那挂着一碗小馄饨的手指已经初显男性分明清隽的轮廓,塑料打包袋的提绳深深勒进他中指的第二指节,在指根处压出一道紧绷的、充血的浅红。或许是馄饨的热度透过碗壁蒸腾上来,那几根承重的手指关节显得格外分明,微微泛着红,与手背的冷白形成鲜明对比。

他松开手的瞬间,你能看到那修长指节先是舒展,随即因残留的力道而无意识地轻蜷了一下,像某种敏捷动物结束发力后,肌肉下意识的余颤。

还挺好看的。你想到。

“你是怎么保养的?”,你问他

他还站在桌边啃着包子,听到你的话,眼神中透出疑惑,像是不明白怎么突然从早餐调到了疗养频道。

两三口将嘴里的咽下,他从背包侧面拿出一包纸巾,一边抽出纸擦嘴擦手,一边语气随意地回答:“多运动,促进血液循环。”

你一想到到运动前要进行的防晒、拉伸,运动后浑身汗黏黏的,还要洗澡洗头洗脸……

“算了。”,你说

他耸耸肩,不再说话。你低头解决早餐,听到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吃完后嘴巴油腻腻的,你到处搜寻纸巾,无果后只好找同桌借,住宿生同桌瞥你一眼:“少来,不就在你书上吗?这么大一包好有实力。”

你抬起头,才看到桌角那迭垒成高危建筑的书上、一包板板正正的抽纸。

他什么时候放的?你伸手拿下那包纸,塑封条还没拆开,崭新挺括的一包,被你握在手心。指尖无意识地按压下去,塑料包装只是微微抵抗,留下一个浅淡的、很快就回弹复原的凹陷。

而此刻,你的指尖深陷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触感。

指腹下的肌肉紧实而坚韧,在沉睡中依旧维持着清晰的、微微隆起的线条,有着男性的温热与一种沉甸甸的弹性,仿佛你稍一用力,那被压抑的力量便会苏醒、反弹。

你根本不敢用力,生怕指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压力就会成为打破他睡眠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能屈起指节,用掌心那最柔软的部分,虚虚地圈握住这一截危险,用尽全身的克制,一点点、一点点地将那沉甸甸的腿往下推。

这过程缓慢得如同酷刑,每一秒都在考验着你的神经和体力。你的胳膊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感觉那腿的力道松懈了一些,你终于成功将它推离了你的身体,让它沉重地落回了床垫上。你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累得直喘,气息有些不稳。

高度紧张后的虚脱感袭来,你下意识地抬起头,想稍微歇息片刻,喘匀这口气。

在这片刻,你不经开始埋怨为什么醒的是自己,要是是他先醒的话,就不用你来想方设法维持你们这份岌岌可危的情谊。

按照你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能不动声色地清理好一切,备好解决方案等你醒来。

你真是为这段友情操碎了心。

你唉声叹气,一想到自己等会还要把那个东西拔出来,就心累。

再休息了一会,你提起一口气,准备快速解决最后一步。

然而,在你抬眼的瞬间,你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那双眼睛还带着初醒的朦胧,眼睫低垂,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正困惑于睡眠被打扰以及身体的异样感。然后,那朦胧迅速褪去,转为清醒。

他醒了。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时间也停滞不前。你们就那样僵持着,面面相觑,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思绪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眼中倒映出的、赤身裸体的剪影。

你盯着他,他看似很镇静地垂下眼,目光滑过你满是红痕的胸口,微微鼓起弧度的小腹,最后是依旧紧密连接的下体。

你听到他轻轻抽了一口气,那只原本揽着你腰的手臂收到身前,他手背抵住艳红的嘴唇,捂住半张脸,声音像是从指缝中漏出来,低哑得不像话:“……先出来吧。”

你依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