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听到这个消息,眼神阴鸷,恶狠狠的骂道:“果然,这一切都是计谋,那个接生婆肯定就是他们自己的人,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是故意激怒我母后的,张华清根本没想过要留下那个孽种。”
“小人还探查道,皇后临盆的时候,屋子里乱哄哄的,咱们的人也趁机混了进去,可是裴家那个女子进去之后没多久,她们就被赶了出来。”
“裴家的女子,裴柔丽?”
“是,小人跟了她两三天,这女子警觉性很高,小人没探查到什么异样。不过今日各宫娘娘还有公主皇子,都去了椒房宫给皇后请安,其他人请了安之后就走了,只有长乐公主多留了一会儿。”
宣王背着手站在窗边,望着地上的溶溶月色,脑子里在想着这些事之间的联系。
据他这些年的观察,凌淑锦与张皇后一向不亲近,裴柔丽作为长乐公主的侍女,怎会突然进皇后的产房?是凌淑锦想要知道张皇后的情况?
还有一个蹊跷之处,就是指控母后的宫人当年被放出宫后,他们本打算杀人灭口,却被她溜了。前日里他让人去查了,说那侍茶宫女这些年都藏匿在宁州,宁州是张家的地盘。
经此种种来看,张家早就知道了卢皇后是他母妃所杀。
并且张家还将此事告诉了凌淑锦,所以张华清那个贱人才鼓捣着让凌淑锦从西南回来,为的就是与她联合,扳倒他们母子。
凌淑锦在这个过程中做了什么呢?重阳节皇陵祭祖是她劝父皇去的,那其他的她还参与了什么?肯定不止这一点,张皇后手握证人,肯定会拉凌淑锦下水,不会让她安稳的坐山观虎斗,她肯定还做了什么。
可是无论细节是什么,那就是母后并不是有意推搡张华清,张华清小产也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两个贱女人联合在一起,肯定早就准备好,要在行宫内毁掉他们母子。
对了,肯定还有吕显,雨燕自小就跟着母妃,她的家人都在何府,她肯定不会出卖母妃。就算是受不了严刑逼供,也不会那么快就说出卢皇后之事,毕竟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许多年,最大的可能就是吕显诱供。
贱人,一群贱人。
都合起伙来谋害他!
黑衣人在地上跪着,不知宣王为何突然发疯,开始砸屋子里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动静很大,他担心引来侍卫就先跳窗跑了。
当天夜里,看守宣王府的侍卫便进宫禀告,说宣王想要面圣。
消息传到吕显那,吕显听的眼神一暗,命可靠的小徒弟将此事去告知御林军右统领程应允,又告诉来人宫门就要下钥,皇上已经睡下,让他有什么事明日再来通报。
宣王突然求见,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能挡一时是一时,给公主她们留下时间商议对策。
累了一天,裴柔丽和凌淑锦早早歇下了,秋灵却突然将她们叫起来,说程统领来了,似乎是有急事。
两人连忙穿衣起身,去正堂里见程应允。
程应允将吕显带给她们的消息说了,三人都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凌淑锦率先开口:“凌弘宣着急见父皇,最坏的可能是他发现了重阳之事有蹊跷,可是他手里应该也没有证据,他要做的就是在父皇的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再不济也能狗急跳墙,拉张氏一族进火坑。”
程应允和裴柔丽认同她的猜想。
“那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不用,尽管他告到父皇那里,父皇最多也是怀疑我和张华清有联手,这件事情对张华清的影响更大。”
可是裴柔丽总觉得不安心,她在反复回想整件事情做的有没有漏洞,“他会不会查到那个孩子?”
凌淑锦摇了摇头,“不会,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产房里都是张华清的人,且除了芝蕊,其他人她都处死了。”
芝蕊是张华清的陪嫁侍女,她不会出卖张华清,张华清再狠心,也绝不会供出自己的孩子。
程应允犹豫的说道:“会不会我那天将孩子抱出去的时候有人看到了?”
当时因为皇上在前门,侍卫都安排在皇上身边,后窗那里他没有安排人,不过当时天色黑,若真有人藏在暗处看到也不一定。回想一下,当时事情做的太大胆了,只是她们担心耽搁久了,那孩子就没命了。
“不会,如果有人看到了,当晚就事发了,不会等到现在。”
三人思来想去,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凌淑锦一开始说的,毕竟她最了解自己的这个弟弟。
翌日一早,公里就有人来宣长乐公主进宫。
裴柔丽和秋灵伺候凌淑锦穿戴好后,三人一起进了宫。
刚进了宫门,就有引路的小太监来了,凌淑锦看了面熟,知道是吕显派来给她透风的。
那小太监迈着小碎步在前头引路,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公主,师傅让我来告诉您,宣王的人等在皇上下早朝的路上,说宣王有冤情要上凑,皇上听完后就让程统领去宣王府带宣王进宫,现下人已经在承乾殿了,他向皇上控诉,说您和我师父,伙同皇后一起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