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淑锦着急的想知道西北的情况,催促道:“父皇说什么?”
“皇上责怪程老将军未战先怯,实非良将,让兵部重新择将才去西北戍边。”
听到此言,凌淑锦震怒,怒呵道:“他怎么能昏庸至此?”
秋灵听的一身冷汗,还好公主府内院没有外人,若不然公主此言传了出去,必会招来祸事。
自十年前凌帝向匈奴求和时,卢旭风便十分看不上这位皇帝,如今只觉得凌淑锦说的很对,忍不住附和道:“信上说五日过去,无一人敢上前去揽西北的差事,朝廷那些人,除了皇帝谁人都不会说程阔将军非良将,将一生都奉献给戍守边关的人,竟得帝皇如此评价,实在令人寒心。”
看卢旭风不但不劝阻公主,还和公主一起骂,秋灵只觉得头大,低声劝道:“主子们可冷静些,别气坏了身子。”
两人心中虽都愤懑不已,但是如今他们远离京城,很难为西北大军帮上忙,这是第一次凌淑锦后悔离开临安城。西北之乱恐是早有端倪,程应允回京都怕已经向皇上禀告过此事,而他的好朋友裴柔丽定然也知道西北危局,怪不得那么坚决的想要去西北。
“秋灵,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启程回临安。”
卢旭风看她如此着急,忙劝解道:“复春城偏远,若皇上执意不愿打仗,你长途跋涉的回去又有何用?西北起事,也会影响西南,形势若真的危机,家里定会每日传信过来。再说我们即使是飞鸽传书,从临安城来的书信也要七八日才到,说不定皇上现在已经派兵支援了。”
凌淑锦知道卢旭风的分析合理,可若如书信中所说,匈奴此次来势汹汹,而程军只有三万兵马,朝廷若不及时派兵支援,那他们必将危矣。而裴柔丽去之前已与她做了了断,怕是已经存了一去不回的心,若真到两军对战之时,以她的性子,必会上战杀敌。
如若真有万一,那将会令她后悔终生,后悔在裴柔丽主动告知她的身世时,她不应该为一己之私说出那些话。
秋晨看公主落泪,也急的在一旁落泪。可是卢大人说的对,西北偏远,就算她们快马加鞭,回去临安也需要月余,再说公主在朝廷势微,回去又能改变什么。
皇上若真的听公主的话,当年也不会为了边关稳定,派公主去和亲。
凌淑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如何才能助西北一臂之力,“表哥,你方才说若是西北不稳,西南也会有异动?”
卢旭风点头,正色道:“十年前西北挥军而下时,西南的夜郎国也是蠢蠢欲动,可好在西南相较于西北来说,有群山天堑做壁垒,虽说我们边境线上只有万余兵马囤驻,但只要早做防备,应没有多大危机。”
西南多高山,山的那边有一小国,名曰夜郎国。
百余年前,盛国有热爱翻山游历者,去到了夜郎国,那是这个小国第一次出现在盛国的书籍上。
夜郎国依山而建,百姓信奉神明,夜郎王之下就是大祭司,神权高过王权。二十年前,夜郎王务兴曾派使者来访,带了许多珍稀药材,请求盛国开通夜郎道,想用药材与盛国交换绵帛与粮食。
当时先皇已然年迈,朝廷又处于皇子争夺的漩涡中,无人在意这蛮夷小国,便没有同意。
而夜郎国已经知道了山的那边是一个富庶之地,自那之后便不断派使者探访,甚至有夜郎人搬迁至复春城定居。十年之前,西北匈奴来犯,盛国一时不敌,夜郎便以为自己有机可乘,便也派兵来袭,却被西南守军打的落花流水。
自此两国交恶,也将复春城之内的夜郎人全部驱逐。
夜郎国的故事凌淑锦也知道一些,蛮夷小国本不必在意,可是如今来看,或许可以借它来助力西北解困。
“秋灵去取笔墨来,本宫就番后,还未与父皇上过奏疏表明西南情形,如今也是该要述一回职了。”
待奏疏写完后,卢旭风取来一看,嗓门不由得大了起来,“凌淑锦,你竟敢欺君罔上,若是被朝廷知道,定要降罪于你。”这丫头竟然敢在奏疏上写,夜郎国屡次带兵滋事,屠戮百姓,掠夺钱财。
还写什么据探子回报:夜郎的大祭司夜观天象,说盛国西北战事将起,盛国将灭,以后西南之地皆是夜郎国的属地,还建议夜郎王马上挥军而下。
这都是没有的事,一派胡言。
凌淑锦嘴角扯起一抹笑,解释道:“表哥记不记得父皇刚登基时,夜郎曾派使者来贺?那使者颇懂一些阴阳之道,会观天象还会给人算命,有一日万里晴空他却说一个时辰后会有雷雨,众人不信,谁知后来真的暴雨如注。除此之外,有些朝臣*找他算命,他还算的颇准,于是父皇便想留下他,并许给他钦天监要职,可是那人却执意要回夜郎,说自己故土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