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也没想到戚真真性情如此直率,尴尬的笑了两声,出言道:“原是如此,不知道真真看中的是哪家的公子?本宫还没有做过媒人呢。”
“食不言、寝不语。”
戚真真正要回答,太后便出言阻止,张皇后挑了一下眉,捏了捏弘详的小脸,弘祥却只看着大姐姐,他觉得大姐姐笑得最好看。
事情了了,张皇后高高兴兴的带着弘详走了,太后也蔫蔫的,吩咐桂嬷嬷去安排戚小姐的住处。既然太后是打着帮长乐公主解闷的由头召来了戚家小姐,桂嬷嬷只得把人安排在偏殿,和长乐公主挨着住,偏殿多的是空房间。
凌淑锦本来心里还有些介意,可看在戚真真这么迅速的就搅合了父皇和祖母的打算,待她就还算和善。将门出身的女子哪有不喜欢长乐公主的?戚真真就乐呵呵的围着她问东问西,叽叽喳喳跟个小麻雀是的,凌淑锦捡着回答,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戚小姐,你说你有心上人,本宫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啊?”
“公主叫我真真就好,说起来我碰到心上人还多亏了公主。那日我陪着嫂嫂去感念寺上香,碰巧见到公主的仪仗,我就凑上去看,就恰巧遇到一位丰神俊朗的公子,他抱着长剑,闲散的斜靠在路边的枯树上,笑意盈盈的望着前方,我当下就动了心,就去和他说话了。”
两人从太后那里出来,戚真真本落后公主两步,一谈到自己的心上人,说起来便不管不顾,没注意到公主落在了后面。发现公主没跟上来,忙不好意思的笑着往回跑,面露羞怯的看着凌淑锦。
秋晨看公主发愣,忙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角。
她这才敛了神色,笑着问道:“哦,你们说了什么?”
戚真真看公主没生气,就继续讲道:“我就问他是哪家的公子?来感念寺做什么?”
“他怎么说?”
“他说他来陪他娘子上香。”
秋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还笑的僵硬的凌淑锦忍不住红了脸,不自然的用帕子捂着嘴干咳两声。
戚真真不知所以然,略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公主千万要为我保密,若是被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知道我扯谎,定要打我板子不行。”
“那你为什么要将此事告诉本宫呢?”
“我嫂嫂来之前告诉过我,说长乐公主是个好人,遇事可以求助你。”
这些年凌淑锦关注的事情不多,她还真不知道戚家的少夫人是谁?
“我嫂嫂姓葛,小名是婵儿,说曾见过公主。”
葛婵儿?那不是白惊曾带回府的小娘子吗?原来她是嫁到了戚家。
直到两人散了,秋晨携着她回了自己屋,她才有些回过神儿来,感叹着世事无常,兜兜转转还是这些人。听裴柔丽说,白惊与江家的小尼姑搅和在了一起,如今蜜里调油一般,这样也好,纵使被迫分开,两人也各自有了归宿。
“裴夫人,您想什么呢?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呢?”秋晨看她发愣,就笑着打趣。
凌淑锦俏脸儿一红,给了秋晨一巴掌,留在屋里绣花的秋灵不明所以,只在一旁看着她们嬉闹,也跟着开心。
自从裴掌柜走了后,公主一直就不怎么开心,她们这些跟着伺候的心里也不好受。
又过了两日,程应允下了早朝往回走,兵部左侍郎就过来搭话,说他们尚书想请他去兵部一趟,议议今年西北粮草的事,程应允压下心中的狂喜,跟着去了兵部。既然在官衙里,说的自然都是公事,只是这谈公事也有谈公事的门道,沈尚书依然是先摆出兵部的难处,但也理解西北戍边的劳苦,愿意再与他一起面见圣上陈述。
沈尚书浸淫官场多年,哪里干过这么出头的事,程应允再三谢过后,两人一同去见了皇上。他继续在圣上面前诉苦,又说匈奴如何虎视眈眈,边关情形是多么的紧急,有了沈尚书在一旁搭腔,事情就顺利了很多,虽然仍没有下发很多银钱,但聊胜于无。
一同陪着皇上的,还有五皇子,他也仰着小脸在一旁认真听着。说到匈奴的残暴,他也气的在一旁攥起小拳头,奶声奶气的同皇上说,他愿意把自己的奉银都拿出来,给边关将士打造兵器对抗匈奴。
原本严肃的场合,也被他的童言稚语带的轻松不少,沈尚书连忙夸赞五皇子有大格局,程应允自然也跟着拍马屁,拍的皇上龙颜大悦。不管户部最终能批下多少银子,总之这事有了进展,他也不必空着俩手回西北挨骂,到家后马上就派人给三月春传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