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应允已经安排过她,都是给人做媳妇的,她明白成婚后没有子嗣的艰难。趁着两家老夫人说话,她就携了沈颂芳的手,说小花园的海棠开了,带她去看看。
女子之间的话题,两三句就能拐到子嗣上面,提到这个,沈颂芳就一脸愁色,最近郭丙怀留下的次数是不少,可她肚子还没动静。
“姐姐,我婆婆从老家给我请了一位嬷嬷来,说她是妇科神手。我成婚三年未有子嗣,婆婆年前便把她请来家里为我调理,现在在我们院子住着呢,要是姐姐不介意的话,我也领姐姐去看看?”
沈颂芳正不知如何开口,周氏主动邀请她求之不得。
前些日子她请渊虹给她定制合适的物件,今日三月春就派了人去请她,说她打的头面做好了,请她去看看,相不中的话师傅可以当场调整。
这话她哪里能听不懂?索性在家里也无事,当即便带了小丫鬟去了三月春。这些天肚子都没动静,免不得要和渊虹抱怨上几句,如今她身边也只有渊虹一个知心人。
渊虹话少,做事又有分寸,她愿意与她多说。
结果就从渊虹那听说程少夫人有了身孕,周微英她知道,也是成婚多年没有子嗣。如今得知周氏得了身孕,她便动了心思,又多问了渊虹几句,问她是不是也来过这里。
渊虹否认,说周微英只来这买过胭脂水粉,她家里好像是特意请了人为她调理。
从三月春出来她就回了娘家,没办法,因为没有子嗣,婆婆总是给她脸色看,她心急如焚,但凡有一线可能她都想去试试。
母亲因为她的事情,白头发都多了许多,也悄悄的让她试过偏方,可都没有用。她不愿意和母亲说郭丙怀之前不愿意和她亲近的事,一是觉得臊得慌,二是怕母亲告诉了父亲,父亲再责难郭丙怀,无端影响了他的仕途。
与其让他受父母责备,她愿意自己担着肚子不争气的罪名。
母亲听了她的话,马上就命人给程家递帖子,她看的心里有些难受。父亲爱惜官声,担着兵部尚书的头衔,私下里就多次嘱咐她们母女,不要与武将家属走的太近,以免因私事掣肘了公事。
周微英领着她去了那大夫的院子,等安排好了茶水便领着侍女出去了,屋子里就剩她和那位大夫,是位老妇人。
老妇人头发已经花白,应已近花甲之年,可看着皮肤和精神头,要比她五十岁的母亲还要好,该是位懂得保养和调理身体的。
“这位夫人,老身看你的气血有些亏虚,平时可是有盗汗,食欲不振的表症?”
沈颂芳马上点头,她确实有这些毛病。
老妇人又看了她的舌苔,问了月事,又问了些房事,才给她写了个方子,说让她回去服上四天再过来。
还好周微英出去了,若是她在这里,场面必定尴尬。以前她们没有交往过,还不知道她是这么个贴心的伶俐人儿,以后是能多交往。
沈夫人心里也有些忐忑,毕竟两家以前没有来往过,加上这又不是容易开口的事,只能和程夫人聊些家长里短。好在没多久沈颂芳回来了,还冲她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事情办成了,又一块儿寒暄几句,才带着女儿离去。
母女二人先回了沈府,让府中的郎中先看了方子,郎中看了所用药材,确实都是调理女子身体的,只是他从未这样配过,只说方子没问题,可以一试。
周微英送走了沈氏母子,就去了福嬷嬷院子里,问她沈颂芳的身体如何。
福嬷嬷正在练八段锦,甚是悠哉的说道:“她脉中搏动流畅,面色又红润,身体没什么毛病。加上这月房事不少,若她夫君没什么问题,该是已经有了。所以我只给她开了些有助于稳胎的方子,让她四天后再来,这样你们也能多交往些。”
福嬷嬷知道应允那小子有事要求这家人,她也乐意帮忙。
周氏听说有谱,忙向福嬷嬷行礼道谢。
“你忙活一天了,也回去歇着吧,你现在不宜多动,切忌不要让和浑小子胡闹。”
周氏脸皮薄,两句话就听红了脸,忙行了礼退下了。
回了她们自己的院子,就看到程应允正等着自己,最近为了边关将士军饷和冬衣的事,他没少受难为,能帮上他她也开心。
说起来两人婚事定的仓促,成婚后没多久他又去了边关,细算下来,也没多少相处的日子。刚开始爷爷说给她定了程家的时候,她心里就是愿意的,她见过程应允。
“微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