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把鱼头煎一煎,两面煎得焦黄,倒入开水,盖上锅盖,大火烧开,汤就白了。
这会再移到旁的锅里面慢慢炖。
许美莲扛起锄头出去挖芋头,三个小孩在家里没事干,跟着一起出门。
他们家的芋头地,芋头梗长得都到腰去了,周边很荒,得小心虫蛇。
不过有狗子跟来倒也不怕。
狗子机敏,看到蛇还知道挡着主人。
齐棠跟两个小孩下去,三人抱着一个最粗的梗来拔。
这地可硬,三人都拔不出来。
许美莲抬着锄头过来:“来来来,我来。”
一挖,傻眼了,这么长的梗,这么一点点根,芋头就是根,都不到一手指粗。
许美莲看了半天:“啊,就这么小啊?”
不甘心地在地上又挖了挖,啥也没挖出来。
可怜的芋头又种了回去,空手而归。
这下子没有芋头吃了。
他们家没怎么种芋头,之前都是老太太种了送过来的,老太太种的芋头又糯又大。
不光是芋头,连玉米也是老太太种的饱满,他们家种的玉米,唉,东一粒西一粒。
不过幸好他们家的水稻跟荔枝龙眼都不差。
许美莲有些遗憾地咂咂嘴,安慰那几个小孩:“没事,咱们去摘点葱,香葱炒鱼也很好吃!”
夏天的葱郁郁葱葱,薅了几把回去,立刻就闻到一股鲜味。
霍柏在院子里砍柴,看他们回来了,笑呵呵道:“喝汤了。”
几个小孩各自洗手,抱着碗到锅边排队舀汤。
这汤汁奶白看着就很好喝,闻着更是香。
烫烫的,齐棠小口小口的吃着,那边两个小孩都已经叫起来了:“好喝好喝,太好喝了!”
齐棠喝了汤,吃了肉,心情都变美了,汤鲜鱼肉也香,某个人在外面走镖,能吃到这么好的吗?
荔枝没有卖完,树尖上的还留着,想等霍见秋回来再摘。
但这东西真不耐放,齐棠拉着两个小孩一天去看三次,拿着长长的竹竿去打,原本还完美的荔枝,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长虫了。
许美莲听到了很遗憾地说:“看来得早些吃完了。”
这下子不止齐棠跟两个小孩去,连霍柏许美莲也跟着一块去。
摘荔枝还好,有林荫,到割禾就没这么爽了,这是个磨人的工程,顶着硕大的太阳,许美莲莫名又来了气:“那臭小子这一趟镖走这么久没回来,不早些说要去走镖,等我禾种下了才跟我说走镖,不然我今年就不种地了!你说这春季都种了,晚季不种,这不亏死!”
齐棠默默割禾没说话。
霍见秋居无定所,一开始信件内容还多些,之后就是一切安好勿念。
家里五亩地不算很多,在这炎热的双抢季节,还是能叫他们累个半死不活。
割禾也不算最累的,累的是背谷。
将谷背出外面田埂,才能放在牛背上驮出去。
他们两个大人出去了,齐棠试着背小小半麻袋,有些沉,但能背起来,咬着牙,谁知走到高田梗上一下子就摔了下去。
霍柏的脚刚好,这边又多了一个扭到脚的。
霍柏也就是脚崴了一下,谁想到那么倒霉就骨折了。
许美莲不敢托大,立刻就将齐棠送去看大夫,幸好只是普通的扭伤,但脚确实是肿起来,要在家里休养。
家里大人小孩都在忙碌,就他一个人休息,让他又愧疚起来。
快到饭点时,拄着拐去做饭。
刚淘米下锅外面就有声音响起。
“糖糖哥哥!”
是两个小孩的声音。
家里实在无聊,听到他们回来了,齐棠也是开心,应了声哎,把火烧起来就走出门去。
目光却被他们身后的人吸引住了,一下子僵在原地。
背谷进来的不是两个大人,而是许久没见的少年。
齐棠心脏不可抑制地跳动,忘了自己脚肿了,立刻就想逃避,一脚踩上去,嗷地一声痛呼,差点没摔倒。
霍见秋赶紧追了上来,扶住他:“没事吧?”
齐棠转过脸,不敢面对他,手好像被烫到一样要抽回来:“没、没事……”
好久没听到他的声音,以前听顺耳了,觉得粗硬得莫名好听,这会儿听着好像又有些扎耳朵。
“糖糖。”
少年低声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