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异变后的尖牙轻而易举衔住女生的脖子,借助柔软的身体将女生从车窗上拽了下去。
沈霜寒咬牙打开车门,一手轮着书包就朝黄鼠狼砸去,另一只手死死抓着它的身体借着惯性把女生往大开的车门里送。
只听见黄鼠狼发出呜咽声,硬生生将女生后颈肉咬了下来,女生没了束缚跌进车里,沈霜寒抓住机会猛地将黄鼠狼摔了出去,手脚利落的翻进车内。
女孩捂着流血的后颈梗咽的朝沈霜寒道谢,沈霜寒摆摆手,从扶手箱里摸出酒精和矿泉水丢给她道:“情况特殊,先用这个救急吧。”
“好。”女生死死咬着下唇,垂着脖子将大半瓶水倒在伤口处,血液混着水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淌,有些滴到垫子上,有些没入了衣领,女生潦草的擦了擦,将酒精涂抹在伤口周围,冰凉刺激性的液体带来麻木的疼使女生慢慢冷静下来。
被普通动物咬了都得挨好几针狂犬,何况是发了狂的,女生头抬起,手背抵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泪水模糊了眼睛,她朝着人影说:“同学,我还是找个机会下车,万一狂犬病发作连累你就遭了。”她眨巴眨巴眼睛,露出比哭还难过的笑,等她看清面前人的脸不由一愣。
刚被救上车来的男生意一脸抱歉地看着她,而蹲在前座的沈霜寒则警惕地看着周围,分神安慰道:“不急,先离开这再说,说不定还没发病就死在这了。”
一旁的男生连连附和:“对啊对啊,同学我认识你,理培班的蒋舒雪对吧,数学大佬诶幸会幸会。”他指着自己介绍道,“肖新意,理三班的。”
蒋舒雪有些腼腆的点点头,露出淡然地笑:“好,那等离开这我就走。”
“沈霜寒,理一班。”
“大帅哥,你很有名!”肖新意有意缓解气氛,并积极对眼下的困境提出办法,“我去年在夏威夷学过开车,让我试试吧。”
沈霜寒二话不说让出位置给他,问道:“你俩家在哪,我去怡园。”
“金马。”
“文化城。”
沈霜寒点点头,迅速反应出路线:“你俩离得近,先去文化城再到金马。”他望着外面混乱的景象,慢慢垂下眼道,“走吧。”
车子缓缓启动,小心翼翼避让着,路上不仅停着不少车门敞开的私家车,还有异变生物和人们。
肖新意紧张地握紧方向盘,控着车子龟速前进。
沈霜寒拍拍他的肩:“放心开,车成这样了还怕剐蹭?”刚说完车扭头就拐进上宽敞大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快着。
“啊,沈哥是觉得开慢了嘛?”肖新意嘿嘿一笑:“没想到沈哥开车这么猛,坐稳了!”
沈霜寒默默转过头,同后座的蒋舒雪无声地说了句抱歉。
听见蒋舒雪的轻笑,肖新意还敏锐地回头看了眼,结果被沈霜寒强制扭了回去。
小插曲过后,回家的路上,三个人都没再开口。
原本以为只是学校发生了意外暴动,离开了就能得救了,没曾想走出那片区域,外面是更恐怖的炼狱。
道路的中间有个断腿的男人靠双臂努力挪向路边,血迹顺着他的动作爬出一条粗粗的“警戒线”。
沈霜寒猛地探起身,按下喇叭,同时降下车窗朝男人喊道:“翻身!”
被突如其来的喇叭给刺激到的男人侧头看去,余光看见身后的黑影,心下一骇,手撑着地朝一旁猛地翻身。偷袭的黑狗落了空,又被喇叭声刺激,发出震声地怒吼。
失去一条腿的男人根本抗不过黑狗的一击,没两下就在黑狗的口下了无声息了。
沈霜寒重重地落回位置,扭过头无言望向窗外。
后座的蒋舒雪抖了抖身体,用手背拂去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口疼得难受。
“后来我们在金马分开,我赶回家没见到外公外婆就来菜园找碰上了兔兔,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沈霜寒闭着眼睛,仿佛那天的情景就在眼前,司机大叔七窍流血的脸、蒋舒雪泪痕满面的脸以及那陌生男人惊恐绝望的脸一道道闪过他的脑海。
“刺啦。”
沈霜寒鼻子敏感地动了动,闻到一股熟悉的香辣味,他睁开眼,看见祝安逸就差将魔芋爽怼到他鼻子里了。
祝安逸嚼嚼嚼着,对着沈霜寒笑着道:“奖励壮壮好人好事。救了俩人诶,很厉害很厉害。”说着还捧场的鼓起掌来。
又把沈霜寒耳朵给闹红了:“别老装大人。”明明自己眼眶都红成兔子眼了。
这话祝安逸就不爱听了,振振有词道:“正正经经22岁社会男青年怎么就不是大人了,不以身高论成熟,不以外表看人格。你还小,不懂这些很正常。”祝安逸立了立不存在的衣领,一副成功人士模样。
“......”沈霜寒意识到和祝安逸争论年龄自己永远占不到优势,于是抱着抱枕翻了个身趟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