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进别墅。他看到纪槿玹的车在院子里,地上还散落着抑制剂的空管,察觉到纪槿玹也在家。
他象征性地敲了敲门。
没人回应他。
他在门口等了会儿,喊了声:“絮林先生?”
絮林那时候很想去开门,让秦医生进来看一看纪槿玹,无奈脱不开身。
他被纪槿玹挤在拉着窗帘的落地窗后,纪槿玹红着眼睛神色不悦,似乎是有人忽然闯进了他的地盘,让他本能的对侵入他领地的家伙产生了防御反应,充满攻击性。
这就导致纪槿玹把絮林抱得更紧,力道也愈发的重。
絮林搂着他的脖子,脸埋进他颈窝里,咬着牙,拼尽全力才没有叫出声来。
秦屿没有得到回应,没多久就离开了。
之后秦屿就没有再来过。
他不确定秦屿是不是猜到了什么,絮林光是照顾一个纪槿玹就够呛了,没有心思再想其他。
纪槿玹不放他下床的时候,他俩都是靠营养剂度过。
偶尔换场地中途休息时,絮林会爬起来艰难地去给自己煮一点吃的。比起营养剂,他还是喜欢吃热腾腾的食物。
纪槿玹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吃东西的时候,纪槿玹就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絮林不吃独食,他将食物分享着喂给纪槿玹,纪槿玹抿着嘴不肯吃,絮林哄他几句,他才张开嘴,吃几口,又不吃了,絮林继续哄,他再继续吃。
絮林觉得他行为很好笑,也很可爱。好像发现了纪槿玹的第二人格一样。
他凑过去亲纪槿玹的脸颊,道:“喜欢吗?好吃吗?”
纪槿玹不说话,他凑过来,想亲絮林的嘴,絮林仰头躲开。
易感期的纪槿玹总是很想和他接吻。
絮林也有把持不住的时候,想着亲就亲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纪槿玹那句‘不喜欢接吻’总是会在最后关头跳出来提醒他,让絮林及时醒悟不得不拒绝。
虽然很遗憾。
但他不想做纪槿玹不喜欢的事。
纪槿玹易感期的这段时间,是他在家里时间待得最长的一次。
床头柜上的日历已经许久没有划叉了。
从纪槿玹回来的那天算起,他的易感期已经持续了十五天。
两周。
饶是絮林,也知道这很不正常。
絮林想着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就得想办法叫医生过来看看了。
第十六天的清晨,纪槿玹睁开了眼睛。
醒来之后,他没有动,而是缓缓垂下眼帘,去看自己怀里的人。
絮林枕着他的胳膊,睡得正熟。他们还保持着昨晚入睡时的姿势。
纪槿玹的双臂将絮林整个人圈在怀中,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态。
絮林身上未着寸缕,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肤上满是青青紫紫的暧昧痕迹,他的后颈上是新新旧旧重叠在一起的牙印。
自己的牙印。
他的身上,都是自己的信息素。
从里到外。
纪槿玹清醒地记得这十五天内发生的所有事。
时隔半年突然爆发的易感期来势汹汹,他错过了离去的时机,完全失控。
他的身体不听使唤,不管他的大脑怎么命令,属于alpha的本能还是将絮林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和絮林在这别墅里做过的任何一件事,都清清楚楚地烙印在他脑子里。
纪槿玹抽出自己被絮林枕着的胳膊,坐了起来。
他伸出手掌,握了握。
常年压抑在身体里的巨石一夜之间被搬空,绑在他手脚上的无形负重消失了,此时的他只觉得身体里没有一处不轻松。
他度过了一次完完整整的易感期。
不是靠抑制剂压制,而是靠絮林的帮助。
“唔……”
絮林悠悠转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纪槿玹坐在床上盯着手看,顶着一头乱发也坐起来。
他还一脸困意,明显没有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来摸纪槿玹的额头。
一摸,眼睛瞬间睁大。
睡意全无。
他喜道:“不烧了!”
纪槿玹看着他。
他镇定平淡的表情让絮林一愣,意识到什么,试探着喊:“玹哥?”
他问:“你醒了吗?”
纪槿玹默了默,点点头。
絮林闻言,立马松了口气,大字型瘫回床上,叹道:“太好了,我都担心死了,我还在想万一你一直易感期,我该怎么叫医生过来给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