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棉布的劳工手套,会不会更粗糙啊?
应该……
林早想不下去了。
后悔。
林早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喝了点补汤就控制不住自己,拉着傅骋破了两个多月的清规戒律。
林早盖着被子,面对墙壁,把自己蜷成一团,委屈巴巴地拽着被子,捂住双手。
破皮了!
明明可以自己做的事情,傅骋非要拉着他一起。
现在好了。
可恶的傅骋、该死的傅骋、不要脸的傅骋。
手劲那么大、动作那么粗鲁、身上那么粗糙,都破皮了!
好痛!
傅骋“呼噜”着,从他身后靠近,伸手要抱住他。
林早眼泪汪汪,一扭身子,把他的手甩开:“走开啦!”
当然了,这件事情他也有错,可是……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傅骋了!
傅骋再次从身后靠近,强硬地抱住他,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林早又用脚蹬他:“不要乱动,抱我去……”
他想使唤傅骋抱他去洗一洗,但是怕傅骋又控制不住。
一时间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傅骋难得通晓人性,把他抱了起来。
林早吸了吸鼻子,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只可以洗澡,不可以干其他的。你等一下把衣服和床单也洗了,知道吗?”
傅骋有些迟疑,看了他一眼。
小早,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
林早再踢了一下脚,但是没踢中他:“就要你洗!”
“呼噜——”
好好好,他洗就他洗。
傅骋把林早抱进浴室,放在浴缸。
林早让他背过身去,摘下花洒,放水冲一冲。
本来破皮的手心和其他地方,用水一冲,就更疼了。
林早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傅骋听见动静,连忙回头。
结果林早一蹬脚,溅起水花,迎面洒在傅骋脸上。
傅骋撩起衣摆,擦了擦脸,摘下架子上的毛巾,在林早面前蹲下,满脸乖巧。
小早,别生气了,我帮你擦。
但是他现在,在林早这里,就是彻头彻尾的失信人员。
林早信不过他,从他手里抢过毛巾,自己给自己擦。
傅骋低下头,看了一眼泡在水里的林早,又笑了一下。
“你还笑!”
林早更生气了,把毛巾往水里一丢。
紧跟着,他挥舞着两只手,使出“猫猫无影爪”,使劲拍打水面,故意溅起一大片水花。
全部溅在傅骋身上!
“傅骋,你讨厌死了!太讨厌了!我不会再跟你说话了!”
傅骋垂下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别啊,小早,别不跟我说话。
所以你现在又在做什么?
“啊……”
林早不敢多泡,洗干净就抱着傅骋的脖颈,爬起来了。
他换了干净睡衣——创下了两天换三件睡衣的超高记录。
然后,他又指挥傅骋把脏掉的床单换下来,铺上干净的。
他自己爬上去睡觉,继续命令傅骋。
“你,先去把自己洗一洗,只能用我用剩下的洗澡水洗!”
林早当然是在说气话,要惩罚傅骋。
但是傅骋一根筋,点了点头,把这件事放进心里。
小早真好,还奖励他。
“然后把浴缸洗一下。”
傅骋一脸严肃,继续颔首。
“最后把我们的衣服,还有床单,都洗一下!”
“我和小饱睡醒之前,必须全部干好。”
傅骋认真点头:“是。”
“就这样。”
林早说完这话,就趴在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不……不行……
不能趴着,会压到伤口。
林早艰难地翻了个身,摊开手脚,把自己摊成一块煎饼。
只能这样睡觉了。
傅骋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确认距离老婆儿子睡醒,还有多少时间。
他抓紧时间,走进浴室,完成小早交代他的每一项任务。
洗自己、洗浴缸、洗衣服和床单。
后面三样东西,只能用清水清洗。
而他,可以用小早的洗澡水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