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曾绍明明抽完了烟,烟味却始终呛得人难受,也不知道进来前到底抽了多久,庄希文喉结滚动,声音见哑:坏,坏人!
我从来就不是好人!可庄希文,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所以咱们就一起陷在沼泽里,永远别想出来!说着曾绍覆唇上来,连吮吸也那样霸道,逼得庄希文几乎气绝,然后他才肯松口,怎么样,想好该说什么了吗!
得了喘息的庄希文张口欲言又止,胸膛起伏,下一秒却是一个弓背,未及消化的浑浊秽物随即从喉咙深处喷涌而出,溅了曾绍满头满脸的一身!
阿文!
曾绍一惊,反手要去抱庄希文,庄希文却以为是要挨一顿好打,慌不择路就往床下跑,可脚一软就跌在地上,露出汗涔涔的后脖颈,从曾绍的角度清晰可见,那里青筋剧烈起伏,除此之外,
还有一块残缺的纹身。
第34章
哼。
庄希文靠坐在床上,这一声后就别过脸去,门口不时传来汤团扒门的声音,好像在跟着主人一道抗议,可惜很快就被管家打断施法。卧室蓦地安静下来,更加凸显出庄希文委屈坏了的咕噜声。
陶瓷餐具交错清脆,曾绍就坐在床边,闻声看了一眼庄希文,然后喝了口汤。移动餐桌上全是庄希文爱吃的东西,可曾绍自己大快朵颐,却一口也不许他吃。
吃了药身体就能恢复,曾绍面色淡淡,捏起筷子却没再夹菜,到时候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什么。
距离那个下午已经过去三天,曾绍的心软给了庄希文得寸进尺的余地,他不肯吃药,也不配合治疗,白着张脸缩成一团,大部分时间都在惊恐地防备着曾绍。连月的相处前功尽弃,曾绍不敢再用强,只能让医生先给他打点滴以及营养液,可他看着庄希文就这么一点点瘦下去,心里很明白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见庄希文不搭理,曾绍又承诺,我不骗你。
话出口,曾绍倒把自己说郁闷了,他已经说了往后要真心以待,此刻庄希文却还在和自己对峙,还在骗自己。这么一想,他顿时没了吃饭的心情。
陶瓷碗一搁,庄希文肩膀一耸,偷偷偏过一只眼看曾绍,然后立马又偏回去。
打算闹到什么时候?曾绍问。
庄希文不说话。
我说了这不是中药,也不是治脑子的,曾绍后槽牙动,再开口却软下来,你肠胃虚弱,不吃药就得一直打营养液,就不能吃桥头排骨,也不能吃蛋糕,你爱吃的一样都不能碰。
既然庄希文要做傻子,傻子更以食为天,这个理由总该能打动他。
可他兀自不动。
曾绍盯着庄希文,半晌沉声道: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消气?
装疯卖傻总有目的,诚如之前的包养合同,但显然这个目的在曾绍的容忍范围之外。曾绍自问有耐心跟对方耗到底,庄希文可以对他撒气,但在那之前,至少得给个看得见的期限。
闻言庄希文嘟着嘴偏过头,赫然却见曾绍扬手似要打人,见状庄希文浑身一震,慌忙闭上眼,紧接着啪的一声,这家伙扇的竟是他自己。
你,你。
庄希文本不利索的舌头彻底打了结,眼睁睁看曾绍连打自己三下,小麦色的脸上五指红印,看得庄希文的脸也抽疼,他赶紧爬过去拉住这人,别!
好,你说不打就不打,曾绍从善如流,反手回握住庄希文,那现在能吃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