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位诏书颁布后的第一日,赵庚旭就开始了他孩子气的“报复”。
礼部尚书捧着登基大典的流程册子前来请示时,赵庚旭正坐在偏殿里生闷气。见有人来,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这个流程不对。”
他指着册子,“登基大典为什么要从卯时开始?太早了,改到巳时。”
礼部尚书目瞪口呆:“陛下,这...这是祖制...”
“祖制?”赵庚旭挑眉,“太祖皇帝登基时也是卯时?”
“这...史书记载确实是...”
“那就改祖制。”赵庚旭理直气壮,“朕登基,朕说了算。”
礼部尚书欲哭无泪,只得捧着册子去找赵庚明诉苦。
谁知赵庚明正在收拾行李,闻言头也不抬:“随他去吧,反正以后是他说了算。”
“可是太上皇,这...”
“这什么这?”赵庚明终于抬头,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朕马上就要退位了,这些事你们找新皇商量去。”
这两日,朝臣们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
礼部要准备登基大典,户部要筹备新皇登基的赏赐,工部要整修太和殿,就连兵部都要安排京城的防务。
李不言穿梭在各个衙门之间,忙得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李大人,”礼部尚书拦住他。
“新皇要把登基时辰改到巳时,这...”
“改就改吧,”李不言无奈,“总比殿下不肯登基强。”
“可是这不合礼制...”
“周大人啊,”李不言压低声音。
“您觉得是礼制重要,还是新皇肯登基重要?”
礼部尚书哑口无言。
另一边,王瑾被临时调来协助筹备工作。
他在太和殿前遇到正在指挥宫人打扫的张保保。
“张公公,需要在下帮忙吗?”
张保保擦了把汗:“王大人来得正好。新皇说要在大典上展示天工院的新式礼炮,老奴正发愁该怎么安排呢。”
“新式礼炮?”王瑾好奇。
“是啊,”张保保压低声音,“说是要用那个改良火药,动静比以往大得多。礼部那边担心会惊着各位大人...”
与众人的忙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赵庚明的悠闲自得。
这两日,他不是在御花园赏花,就是在书房整理行装,甚至还抽空拟了一份江南游玩路线图。
“皇兄真是好兴致。”赵庚旭气呼呼地闯进书房。
赵庚明头也不抬,继续研究地图:“小九啊,你来正好。你说朕是先下扬州好,还是先去苏州?”
“您就这么急着把烂摊子丢给臣弟?”
“烂摊子?”赵庚明终于抬头,似笑非笑。
“朕可是把太平盛世交到你手上。你看看户部的账册,国库充盈;看看兵部的奏报,边疆安定;再看看工部的...”
“可臣弟不想当这个皇帝!”赵庚旭难得地耍起脾气。
赵庚明放下地图,正色道:“小九,这江山本来就是你的。朕替你管了这么多年,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见赵庚旭还要反驳,他立即转移话题:“对了,朕听说你要把登基时辰改到巳时?改得好!朕当年登基时,天没亮就得起床,累死个人。”
赵庚旭:“...”
第二日,赵庚旭的“报复”升级了。
他先是嫌弃龙袍太重,要求改用轻便面料;接着又抱怨玉玺太大,拿着不方便;最后甚至提出要在龙椅上加个靠垫。
“陛下,”礼部尚书快要哭了,“这龙袍是祖制,不能改啊...”
“那就改祖制。”赵庚旭坚持。
“玉玺是传国重器...”
“那就做个小点的,平时用。”
“龙椅是...”
“朕坐得不舒服,就要加靠垫!”
消息传到赵庚明耳中,他哈哈大笑:“随他去,都随他去。”
李不言忧心忡忡:“太上皇,这样会不会太纵容新皇了?”
“纵容?”赵庚明挑眉。
“你以为他真是在胡闹?他这是在试探,看看朕和你们能容忍他到什么程度。”
果然,当赵庚旭发现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被满足时,反而觉得无趣,不再找茬了。
这两日,朝臣们私下里没少议论。
“你们说新皇这是唱的哪一出?”一位老臣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