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才是见鬼,楼序的表情此刻就像见了鬼,虽然禾青确实是一只鬼,但是楼序从前从来没有把他当成鬼看待,现在也不应该如此。
今天是个休息日,楼序早早出了门,他有事在背着禾青做,禾青想知道,但碍于木牌的原因,禾青只能待在家里。
是的,即使楼序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他仍然不放心自己,木牌的限制依旧没有解除。
作为一只鬼,其实禾青对于人类的东西很陌生,因为鬼是没有感觉的,没有体温没有心跳,五感皆失,就像漂浮在屋子里的一股空气。
楼序走了之后,禾青决定自己再去看看卧室的窗户,这时候外面的雨已经没有那么急了,白茫茫的像雾一样漂浮在空中,二楼有些风,刚打开窗户的时候,呼啸的风把禾青的额发吹的飞起。
他探出头去看外面的东西,雨珠就被风拍打着附着在他的发丝上,即使是作为一只鬼,禾青此刻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一楼到二楼的墙壁上满是黑色痕迹和红色的血迹一般的东西。
黑色的痕迹就像是攀爬时留下的灰尘,红色的则像是五指被粗糙的沙砾磨破之后流下的血迹,那血迹是手指的形状,仔细看的话甚至还能看见指纹,这些痕迹混合到一起,禾青的脑海里很快就有了一副画面。
在深夜,甚至还是在他们熟睡的时候,有人从一楼爬到二楼这里,在窥视着他们。
而手印的最后一个地方,就是禾青现在正在按着的窗台,他目光下移,一道赫然的指印印在眼前,八根指头正对着卧室,另外两根大拇指的指纹印在墙上,是一个扒着窗台的姿势。
是谁?
禾青并不害怕,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不是人类留下的足迹,因为在楼序还没走的时候,这些痕迹还没有出现,而楼序一走这些痕迹就都浮出了水面,这是做给自己看的。
鬼是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足迹的,他们想要留下就能留下,想要足迹被谁看见,足迹就能被谁看见。
密密麻麻满墙的足迹,这是对禾青的挑衅,至于是挑衅什么?
禾青想,大概是楼序。
像一个蜗居在暗处的窥私者,可有一天他不再躲藏,而是肆无忌惮的出现在太阳之下,将他的气息留在各处,宣扬着他的存在,那千丝万缕的痕迹像一双双眼睛一张张嘴巴,在昭示着。
我来了。
但楼序走了之后,这个东西并没有现身,说明他暂时并不想出现在禾青的面前,他要等一个时机。
晚上的时候,楼序带着一身的寒气回到家,如果禾青有嗅觉的话一定能够闻到楼序身上铺天盖地的香火味儿。
但禾青没有,就是知道这一点,楼序才敢放心的回来,除了身上的气味,他什么都不用掩饰,只要等待几天之后他就能永远和禾青在一起了。
早上的事情依旧让楼序介怀,他回来的时候还多疑的四处看看,一切没有异常之后他才放心的回道家里。
诡异的事情不止这一个,自己回来了这几天,禾青的母亲竟然一次都没有来过,这不应该,她把照片给楼序就是想要看楼序发狂的样子,而楼序现在回来了,她却没有急着来看结果,这太诡异了,不符合常理。
走进屋的楼序并没有看到禾青,变成鬼之后的禾青安静了许多,这和他生前不一样,不过没关系,他的禾青很快就要变得和以前一样了。
楼序走上二楼,心思却依旧想着早上的事情,他是有过怀疑的,怀疑这么久以来的,待在自己身边的,究竟是不是禾青,但两个人生活了那么久,楼序不可能认不出禾青,想到最后,楼序只能将今天早晨的事情归结于是某个小鬼的恶作剧。
二楼的客厅没有开灯,楼序边走边打开走廊和客厅的灯,然后借着灯光走到卧室门口,他的手刚搭上卧室的门把手,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楼序的领带被拉着,跟着这股力道,楼序循着往前走,卧室门被楼序用胳膊轻轻的推上,一瞬间客厅的光源被隔绝住,只剩下卧室床头的一盏小夜灯亮着。
他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禾青扯着他的领带,攀着他的肩膀,像猫一样去找他的嘴唇。
楼序许久没和禾青亲热,陡一发生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喘息着搂住禾青的腰,在他耳边低语:“宝贝,你好急啊。”
禾青却根据这声音找到了楼序的唇,他仰头张嘴咬上楼序的下唇。
楼序轻笑一声,笑声漏了出来,他紧了紧胳膊将禾青往自己身上带,让禾青的姿势能够更好的和自己接吻。
这是少有的,楼序没有掌握主动权,他任凭着禾青的舔舐,嘬磨,让他毫无章法的胡乱点火,最后将人抱起来,让禾青的双腿挂在自己的腰间,然后狠狠的吻上去。
唇齿交磨,房间里只能听到吮吸时发出的水声和两个人的喘息声,楼序的手在禾青的腰间游走,然后捏住腰间的一块软肉惹得禾青发出一声轻呼。
长长的一吻结束之后,禾青的头歪倒在楼序的肩膀上。
“我们去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