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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警察,但爸妈开挂[九零] 第130节(2 / 2)

“是!”姚玉兰目眦欲裂,咬着牙根说,“丰奇胜和姚有禄一样,都是畜生!何菱更不配为人母!你听我的,赶快离开这里,反正我已经沾了血,杀一个是杀,两个也一样,我这就上去把男的砍了,然后报警自首!”

说完她转身就要上楼,秀兰却快步上前,抓住姐姐的手。

温热滑腻的血,属于何菱的血,也溅上她的手臂。

“我绝不会丢下你。”姚秀兰凝望着姐姐的双眼,“就像小时候那次,你保护了我一样,我们一定能逃过这一劫!”

姚玉兰瞳孔狠狠一震,“好!”

姐妹俩就这么牵着手,一起上了二楼,向刚刚听见动静冲出来的丰奇胜举起刀刃。

几秒之后,男人也断了气。

“——那丰小静呢?”季银河冷着脸插话道,“她才五岁,她又没有得罪你们!”

秀兰顿了顿,凌乱的头发抵住身后的软包墙体,重重磕了几下。

良久她才张口:“我们本来没想杀她,但是走进卧室后却发现,那个小女孩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个玩具相机,很逼真的模型……只是当时我和姐姐已经杀红了眼,没发现那只是玩具,事后想想,大概丰奇胜为了转移女儿的注意力,不让她大声哭闹,才塞给她玩的……”

审讯室里一片沉默。

于京恍然大悟,“你们怕她把行凶过程都拍下来了,所以杀人灭口?”

姚秀兰低下头,发出悔恨的痛哭,“我和姐姐在世界上只有彼此,反正丰奇胜何菱都死了,我们不能带她走,又抛下她不管,还不如送她下去和父母团聚——”

“什么屁话!”于京气得半死,一掌重重在审讯桌上。

但旁边两个人却很冷静。陆铮盯着年轻女孩的双眼问:“是你杀的?”

姚秀兰用沙哑的哭声代替回答。

但季银河却沉声又问了一遍,“是你杀的吗?”

姚秀兰嗓音尖利,“——是!”

“你不会撒谎。”季银河轻声说,“丰奇胜是你杀的,但丰小静,是你姐姐动的手,对吧?”

审讯室陷入了长久的安静,只有低低的抽泣声回荡。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半晌后姚秀兰抬起眼,“我们被欺负了一辈子,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们当然可以讨回公道,但是不能超出法律允许的范畴。”季银河往椅背上一靠,平淡道,“你别嫌我说教,但是姚秀兰,抓捕你们之前,我就见过你姐姐——她是一个很讲义气,也能吃苦的人,她含辛茹苦供你上大学,不是为了让你和她一起下地狱……你读过书见过世面,本该用你的知识和见识,阻止她双手沾血,坠入无间地狱!”

秀兰瞪着对面三位刑警,咽喉里像堵住了什么酸涩的硬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过了许久,她才痉挛似地抽了几口气,而后爆发出一声伤心欲绝的痛哭。

最后一个问题也问完了,大家收拾好物品,无声地走出审讯室。

站在走廊上,望着外面晴朗的阳光和来来往往的人群,三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比起终于结案的解脱,更多则是沉重的恍若隔世之感。

于京叹了口气,“姚玉兰、姚秀兰和牧辉,其实这三个人都不是彻头彻尾的坏人……怎么就犯下了这么恶劣的罪行呢?”

陆铮沉声,“行差踏错,往往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在审讯室里一直冷静提问的季银河此刻也十分唏嘘。

“……人性是一门复杂的课题。”她抬手飞速掸掉了腮边的泪水,“但还是那句话,我们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

姚玉兰伤势不重,当天下午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守在旁边的警察立刻打电话通知天都分局,季银河带人赶到医院,第一时间对她做了笔录。

玉兰听说妹妹已经交代了全部事实,只能无奈地认下罪行。

“……姚有禄是我母亲动的手,至于灭门案三人,都是我做的,和秀兰没有关系。”她躺在病床上,神情平静地说,“当晚我们一起把房间打扫干净,我以前就做过上门保姆,把屋子里的血迹以及我们能留下的指纹都给擦了,砍人的菜刀已经卷了刃,和小女孩的玩具相机一起带回了孤山,就埋在守山人院子里。”

季银河按下录音笔,忽然听见她爆发出一阵凄厉的笑。

“……现在天气严寒,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发现不了尸体,按

照计划,我们早就逃出汉东省了,谁知第二天你们警察就找上了门,后来竟然还挖出了藏了十几年的姚有禄,更好笑的是,我竟然在公交车上撞见你这个案件主办人……”姚玉兰弯着唇角,眼里却毫无笑意,喉头发出吓人的声响,“是我爸,一定是我爸……他做鬼也不愿放过我们!”

“……”

季银河缓缓摇了摇头,姚玉兰将落网原因归根于姚有禄在阴间的报复——认知已经偏差到如此地步,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劝回来的了。

尽管无人搭腔,但姚玉兰却越说越激动,演变成了难听的叫骂,将过去十几年讨生活时学会的脏字悉数倒出。

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准备给她打镇定剂,然而针头还没触及她皮肤,人却忽然盯着门外,安静了下来。

季银河顺着她视线转过头,戴着手铐脚镣的牧辉站在门口,泪眼婆娑。

旁边的警察站起身想把人带走,她却忽地抬起手,阻止了行动。

“谢谢你,季警官,我就说一句话。”牧辉转脸盯着病床上的人,声音颤抖但郑重,“玉兰,你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死刑还是无期,我都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

大滴大滴的泪从姚玉兰通红的眼眶中落下,随着牧辉离开的脚步声,濡湿了一大片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