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处理。”封怀礼看出季李的慌张,艰难忍住笑意,面上舒展开眉目,抬手用掌心抚了抚他有些发白的脸,另一手速度极快将信封塞进了衣袍里。
季李见状,大惊失色想伸手将信纸夺回来,手指头都快摸到人胸脯上,指腹触到柔软的皮肉,摸了好一阵,眼睁睁看着手心下的男人从满意笑意到咬着下唇,难耐的呻吟。
绯色从领口漫到脖颈,他艰难的仰起头,展开双臂整个人无助的往后靠,如同柔软的绸缎贴合在伸出揽住他的臂膀上。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季李眨了眨眼睛,缓慢的收回手,一抬头对上白狐疑惑的视线,小梅花愣愣的盯着他们,连摇晃着的蓬松尾巴都不摇了,僵直的竖起。
“在看、什么?”封怀礼眯着眼睛,亲昵的依靠在季李肩头,顺着视线望去。
“一只白狐。”男人抿直了唇,神情很是难看,可语气却极温和,含着模糊的笑意问:“是时山满送你的吗?”
季李将人扶拉着站好,随即蹲下身,漫不经心的解释:“不是。”
“小梅花,过来。”季李朝不远处盯着他看的白狐勾了勾手,放柔语气唤着,“快来。”
封怀礼咬牙哼了一声,双手交叠着挽在胸前,走到季李身旁,膝盖有意无意的靠在他背脊上,冷冷的盯着讨人厌的狐狸。
小梅花一直没有动,季李以为是它怕生,正准备站起来走过去安抚它,突然,雪白的狐尾晃了晃,只见小梅花昂首挺胸的迈步走来,很是优雅的样子。
“好乖。”季李被它萌的弯了弯眸,忍不住上前,一把抱起它,鼓励似的摸着小梅花的下巴。
“还是不要摸。”封怀礼恨得牙痒痒,一本正经的嘱咐道:“怕是只野狐狸。”
季李手上动作一顿,刚想回话,小梅花就是冯裕之。
他只张开唇,看向封怀礼,男人原本正嫌弃的指指点点,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模样。
季李有些茫然的止了声音,很快,下巴上湿热的触感让他了然,小梅花欣喜万分,胡乱的乱舔一通。
季李赶紧抬手挡住白狐的嘴巴,用手背擦了擦湿黏黏的嘴唇,突然想起什么朝脸色越来越差的封怀礼笑了笑,勉强走近扯了扯男人的衣角轻声道:“没事,没事。”
封怀礼不为所动,整个人要气炸了,胸口起伏不定,他伸出的手指头抖的厉害,语气平静:“你把它给我。”
“不是。”季李根本不敢,封怀礼现在这个神情就好像要把小梅花一口吃掉,他舔了舔唇往后躲了一下。
男人眯着眼睛,迅速伸出手按压在季李湿亮的唇肉上,指腹揉弄在下唇那颗黑幽幽的小痣上,专注的涂抹着,季李一动都不敢动,怀里抱着的白狐像是感受到他的害怕,贴心的用头去蹭着掌心,伸手舌头小心翼翼的安抚着。
“怎么了?”封怀礼总算收回手,迈步走到他耳旁,指尖点弄在他湿红的眼尾,语气温柔:“怎么在害怕。”
季李刚才真的被封怀礼的眼神吓住了,就好像呆在漆黑的洞穴里,不知道从何处漫出来的水一点点淹没他,而他一无所知的沉睡,做着香甜的美梦,洞口有人声嘶力竭的朝他呼喊着。
“没有。”季李轻轻挣开他的手腕,疏离的笑了笑,“王爷,您还有什么事吗?”
封怀礼垂下眸,走到他身后,语气极其委屈,“你因为它而对我生气。”
“您先回去吧。”季李不为所动,抬脚往庭院里的玉兰树下走去。
“好得很。”封怀礼挥了一下衣袖,果真怒气冲冲的转身离开了。
季李站在树下,目送他离去,等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季李才松懈下来,有些疲惫的依靠着树干,缓慢的往外吐气。
“嘤嘤嘤。”小梅花像是看出他的不对劲,双只前脚攀到肩头,毛绒绒的头一下一下的拱着发白的脸颊。
“我没有事。”脖颈上传来细密的痒意,季李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有些无奈的摸了摸白狐的头,失笑道:“你看吧,人都因为你走了。”
小梅花神气的抬起头,毛绒绒的尾巴扬得更高,看起来很是骄傲的模样。
季李摇头叹气,“真是,你怎么也和他较上劲了。”
一人一狐安静下来,依偎在树下。
突然,树干晃动起来,头顶、手背上都飘落下几片枯黄的叶片,季李眨了眨眼睛,把小梅花头上的黄叶拾开,仰起头一看,竟然看到时乐正笑盈盈的从石墙上翻到玉兰花枝干上。
季李几乎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时乐被吓到了,一时慌乱就要从树干上面摔下来。
季李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果然在墙头看到封怀礼得意的神情,他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无声道,你在干什么!
封怀礼做出个哭脸,很伤心的抹了下眼睛,对他做口型,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