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怀礼嗖的一声跳下马,牵着缰绳走近,俯身跪到毛毯边,上半身顺从的微微探上前,两只手并在胸前,仰着头启唇:“季李。我在。”
季李稍微往后缩了一下,目光落到人敞露珠白细长的颈,小巧的喉结悄然滑动,他下意识伸出手,掌心蹭到偏硬的额前发上。
阿狸依恋的挺身,脸颊埋在温热柔软的掌心,轻声唤:“季李。”
季李越发感觉阿狸像只猫了,亲呢的蹭到掌心,变本加厉的贴上来,整个人压到他身上,烫湿的舌尖舔过手心,落到唇边。
尖齿刁到下唇肉的小痣。
季李被弄得发痒,闹得他发笑,连忙伸手环住他。
手肘支地,瞬间翻身,将人压到□□,手腕一挣将阿狸的手腕牢牢握住。
季李垂眉看他:“不是说要教我骑马。”
阿狸弯眸浅笑:“现在不就在骑。”
季李一愣,反应过来,放轻了握住他的双手,指腹觉到人腕肉处一下一下的跳动,耳边燥起猛然的心跳声。
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发觉身下压的肉更热更烫,还沁出些湿腻来,他疑惑的盯着男人的眼睛,小声问:“怎么了?”
阿狸笑意停了一刻,眸里渗出稀碎的湿意,他直起上身,离人更近,燥热的吐出气息舌尖润了润干涩的唇只言:“我喜欢你。”
突然的剖白没让季李意外,就好像,他听过了很多次,或者听到过更直白的言语。
想着,季李伸手去摸了摸他细腻的脖,指尖挑动领口的衣衫,往里探,寻到与柔软胸肉相反的一点。
他试探的捏了一下,一面看着阿狸的反应,问道:“这样会舒服吗?”
封怀礼只觉浑身发软,抖着指节,凑得近,咬着耳肉湿腻腻的答:“还、还要……”
季李闻言挑眉,反而收了手,伸手扯开黏瘫在他肩头的人,指头压到唇舌里,出声道:“那你就要乖,知道吗?”
第18章被小孩叫爹爹
阿狸眨了眨眼睛,舌尖灵活得缠上去,卷曲着吮吸起来。
季李这才意识到,对方似乎不害怕被如此对待,反而乐不可支的模样像舔着棒棒糖。
季李索性抽回指节,水迹似蚕丝泛着银光,拉长凝结垂落成透明水晶吊坠。
”好了……”季李眼前绽开纯白的光团,他眼皮轻颤,手臂无意识抬起掩在额前。
再睁开眼睛时,周遭已经是熟悉的房间,暖和的被褥。
季李翻了个身,还有些不清醒,窗户关着上面时不时落下暗色的影,窸窸窣窣的雨声响动,混着枝干摇晃的动静。
他披上外衣,推开窗一看,寒冽的风刮着碎雨迎面而来,庭中的玉兰树开得正好。
粉红花苞掩在黄绿的树叶里,有一朵已经开了,正垂在最里侧的枝桠,歪歪斜斜的像是要掉下来。
竟然下雨了。季李感叹一声,简单收拾一下往正院的方向走。
走出院子的时候正好撞上了王七,他恭敬行了礼,埋头道:“大人,先生已经在厅堂里了。”
季李便转了方向,踏入屋内时,暖烘烘的热意依然袭了上来,角落里放着近十个火炉,冯裕之坐在正上方。
披着厚实的外袍,颈边围着橘红色的毛领,称着人削瘦略带病容的脸都添了几分血色,冯裕之垂眸端着冒热气的瓷杯,不知是在喝什么,把素白的唇染上艳红的水色。
遥遥一看,竟像只饮人热血的赤狐。
季李觉得这想法时都吓了一跳,忙在心里反驳,他这是在想什么呢,不要乱想,大白天的一个好生生的活人怎么又成了狐妖。
可能是一大早就在心里编排起来顶头上司,季李心虚的不敢抬头,老老实实埋着头用完餐。
照例等冯裕之发话。
少年只露出毛绒绒的脑袋,耳尖热得燥红,连带着瓷白的颈绷得很紧,淡粉色的暖光盈着肌理上似有浮光流动,鼻尖已经嗅到了幽甜的冷香。
冯裕之适时掩眸,指节压在封薄薄的信封上,有些用力了,松开手时上面留了个沁润的印子。
他抬手将信放在桌沿,喉间涌上一股难耐的痒意,拂袖压在唇肉上,声音低哑:“文意又送来封信,你看看吧。”
季李一听抬起头,眼睛亮亮的。
冯裕之慌乱躲闪,几乎是逃一般站起身,转身带走了满屋过分的热意。
……
季李早就习惯了冯裕之来去匆匆的模式,他拆开信封,这次只有一页纸,一大段内容全是让他照顾好自己,天寒了多穿衣,要多吃些食。
不要等他回来时,见不到圆润的季明礼了,讲什么冬天就要养膘。
再就是,说他此时已经在江南了,一切很顺利。嘱咐在宫中行事更要谨慎,凡事多想想。
季李很快看完,想着,怎么这次不叫他凡事以自己为先了。
说起来这都是宗文意给他的第二封信了,而他一封信都没有回,等晚上的时候还是回一封吧。
季李一边想着,收好信纸,再一抬头看到一个笑容满面的小姑娘。
五六岁的模样,胖嘟嘟的脸蛋上蹭着道黑乎乎的划痕,她长得也圆滚滚的,裹着毛绒衣袍看起来像个白汤圆,头发被雨淋得湿漉漉的黏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