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双本来不打算将无忧失忆的事情告知出来,但是他怕若是因为自己的一时隐瞒,耽误了无忧的病情。
“身体的话,我之前也请大夫看过了,也是说体质很差,五脏六腑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之前请了很多大夫联合给他开了药方,也喝了快一周了,但是一点儿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开过药?若是已经喝了一周的话,怎么都该有点儿效果才对。”大夫再次探着无忧的脉搏,“心火也挺重的。”
“他这种情况,身体容易养吗?”
“能养,只是这经脉以后就算重新接上了,也不能干重活,像是习武拿剑这一类也是不可能的。”
“这是自然。”
这话说的无忧就不太高兴了,“那我若是想学轻功呢?”
“强身健体才是关键......轻功,以后若是有机会的话,还是能学的。”大夫看着无忧盯着自己,话说到一半又改了口。
“现在不能学吗?”
“小友,你这三步一喘的,怎么学这些?”大夫摇头,“药方带了吗?我先看看。”
“带了。”封双将药方递了过去。
大夫低头看了好几遍,也反复确定了好几遍,这才说,“这方子没有问题,现在他这种情况,这个药是最优解,先调养脾肺,再说别的。”
说着答复又重复着刚才说过的话。
“但是不应该啊,若是按照这个喝,七天时间虽不能痊愈,但也是能见到些效果的。”
封双盯着无忧等着他承认自己做的事儿。
无忧压根不理他。
这么难喝的东西,怎么可能咽的下去。
“这怕不是一顿也没喝吧。”大夫将所有的不可能都排除,最后锁定了这一个答案。
封双已经作势要上手去拧无忧的耳朵,“是吗?”
大夫见状连忙制止,“小友,他身子弱,你这当哥哥的多担待些,平日脾气不要这么暴躁,他若是心中害怕,对病情更是不利。”
“还有他失忆这个事儿,光是探脉看不出来什么,可能是因为长时间高烧不退让他身体产生了防御机制,就是会主观的忘记很多以前的不愉快的事情来保护自己。”
“这个倒不是什么大病,以后说不定过着过着就会记起以前的事儿。”
“多谢,那诊金......”
“付给外面的小童便是,你们这我也没看出什么,五十文就好。”
出了医馆,封双也顾不上镖局是否还有没处理完的事儿,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
无忧一路上跟的苦不堪言,封双走的又快,他又不敢说自己走不动想坐马车。
他不想回去,等会去后,铁定少不了被问责。
“磨磨唧唧的是回去了我就不会问责了吗?”封双走着就发现身后的人落后的越来越远。
无忧嘴唇都发白了,“走不动了,真的。”
“还有二十米就到了,现在走不动?是怕回去挨罚?”封双提着无忧的衣领,“走,我辅助你走。”
“你别提着我衣服,你这样我该走不动还是走不动,你放开,我自己走。”无忧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
“你最好祈祷我找不到你把药都倒了的证据,不然我们今天新账旧账一起算。”封双腾出左手,轻轻拍了一下无忧右脸,像是在逗宠物。
证据?
那肯定是找不到的。
除非那长得好好的树,被中药滋养后会突然暴毙。
这完全不可能的好吧,说不定中药对那树来说,还是不可多得的养料。
无忧松了一口气,但是也没有完全松下来。
因为他听到封双说,“还有这阳奉阴违,敲章跋扈的账也得一起算算。”
“算就算,我没有做的事儿,我不可能承认。”无忧咬死了自己跟韩由的对话封双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屈打成招?”
“我告诉你,我不是这种人。”
“那我们就好好算算,走,回去。”
回就回。
无忧不服气,他发誓早晚有一天,自己跟封双的位置会对调。
而且韩由说的有道理。
这个朝代,从建立到现在,就没有私奴能作威作福到主子头上的。
什么人啊,真的是。
就算以前自己要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他作为私奴,连命都是主人家的,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简直是惯的!
钟加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主子跟无忧两人面色都不好,他也是知道两人在外面怕是闹了矛盾。
“主子,小少爷,你们这是怎么了,天气热,快进来,我给你们准备了水果,先吃点儿。”
“不吃,谁要吃他的东西了。”无忧也是脾气上来了。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处处受限制于封双。
还有他凭什么说打自己屁股就打。
“饿死都不吃!”
刚才那句话说的不过瘾,无忧又冲着封双吼道。
两人在镖局府的门口闹了这么一出,周围的摊贩虽然身体没动,但是大家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回去再跟你算账。”封双拽着无忧的胳膊就往里面拽。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说了我就算死了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松手!”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
无忧越说越口无遮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