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择神情不改,从容地说:“到哪儿了?”
应良说:“门口,正往这边来。”
景遥嗖的站起来,不知所以。
徐牧择吩咐道:“请到会客厅去,不用到这儿来。”
应良出去了。
景遥惴惴不安:“那,那我……”
徐牧择掷地有声:“你跟我来。”
眨眼间,母亲已经来到了会客厅。
她打扮庄重,脖子里戴着遮挡颈纹的丝巾,举止大方,身上的披风迎风摇摆,手腕上的玉镯也折射出翠绿的光,她正站在会客厅的门口,同她来的还有一个身边服侍的阿姨。
徐母站在窗口看热闹的景象,院子里一片精彩,片刻后,徐牧择带着一个小孩走进他的视线里,徐母当即就把所有的注意力给了那个小孩。
景遥抓紧徐牧择的手,跟在他身边,迎上那个优雅妇人的目光。
母子两人客套地打过招呼后,徐母声音从容地问道:“这就是那个孩子?”
景遥紧张地看着地板,这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小哑巴,根本不敢乱说话,要不是徐牧择的要求,他会躲得很远。
徐牧择勾起手指,压了压景遥的额头,“上回来您没看见他,真可惜。”
徐母评价道:“长得还不错。”
徐牧择回过头来,带着别样的疏离,问道:“母亲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徐母从窗口走回,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是要过生日吗?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说着,招招手,一旁跟随的妇人将携带的礼物送出,徐牧择接过来,没有打开,而是随意地放在了桌子上,敷衍地说:“母亲有心了。”
徐母的目光没有离开徐牧择身边的年轻人,那年轻人的畏手畏脚她也看在眼里,早对其身份有了解,徐母不讶异他的表现。
“你父亲也该来的,这两天着了风寒,在家里养着呢,派我做代表,什么时候的生日?”
“后天就是了。”徐牧择说。
“那快了,我提前把礼物送过来,后天大抵是不能来的。”
“您身体为重,这些活动您跟父亲就不必参加了。”徐牧择说,“小打小闹而已。”
徐母看着外头的风景,笑说:“我看外头这气氛,不像是小打小闹呢,不明白的以为是徐总的亲儿子呢。”
“不是儿子,是恋人。”徐牧择认真地纠正,景遥的手指收紧,那个妇人的目光没有放过他,他能察觉到。
平静无澜的对话透露着几分疏离和火药味,徐母笑了笑,扯了扯披肩,“徐总到了成家的年纪,再拖下去,外头的风言风语可不好听。”
“我既有了恋人,就代表一切都迎刃而解,还有什么可猜测的风言风语?”
徐母好似没听见,或者说不在意,自顾自道:“你父亲为你择了赵家的千金,也是你认识的,知根知底,徐总选个日子见面?”
徐牧择亲吻了一下小孩的手指,出人意料地回答:“好啊,什么时间?”
他的举动仿佛对方刻意安排见面,他就可以带着自己的恋人去跟人家见面。
徐牧择了解母亲,一如母亲了解他,他母亲来这一趟并不是真的想让他跟什么千金见面,因为父母没有他的决定权,徐家没有人能站在他的头顶安排任何事,母亲来这一趟的真正目的,不过是让他的小孩听见这句话,让小孩知难而退。
一招挑拨离间罢了。
徐牧择也愿意应承,一副大方且十分配合的态度,他知道母亲了解自己,会知道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双方并没有讨到好处。
徐牧择拉着小孩的手,将人拽到了面前来,“听到了吗?催着我们结婚呢。”
徐母脸色难堪。
景遥闪躲,徐牧择正注视着他,神情有几分借题发挥的意思。
这场争执未果。
徐牧择的母亲在给他下眼药,景遥也接收到了对方的意思,于是徐母来这一趟倒也不算是全无所获。
景遥确实有些被影响到了。
徐牧择执意带他去接这个把戏,就知道怎么处理,送走母亲以后,他把小孩抱回了房间里。
从抽屉里掏出盒子,取出一枚银色的戒指,套在了小孩的手指。
随之仰起头,亲吻小孩的唇,一下比一下深刻。景遥扶着徐牧择的肩,神情从仿徨到沉醉。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和他们的关系,很可惜,他们做不了我的主,唯有从你身上下手,你呢?要站在他们那边一起对付我吗?”徐牧择仰着头问。